但在翟興學出生後不久,其生母就因病而故,在那之後他們二人的父親也並未再度娶妻,過了十餘年之後,也去世了。
翟興業鑒於此,衝著對他大放厥詞不聞不問的翟興學吼叫道:“翟興學你狂什麼狂!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靠著把你親媽克死才讓我爺爺可憐你的嗎!裝什麼大尾巴狼!呸!”
不同於從小吃飯就沒個定數的翟興業,翟興學的身體要結實得多,聽到被罵“克死母親”的翟興學漲紅了臉三兩步就走到比他低半個頭的哥哥身前,一雙耿直的眼睛裡此刻全是怒火,他拎起哥哥的衣領,沉沉地下著指令:“你再胡言亂語,當心我揍你!”
翟興業兩隻手奮力拍打著衣領上孔武有力的大手,眼神慌亂腿腳蹬地掙紮著,但大手文絲不動,翟興學憤怒的臉龐就在翟興業麵前,更加凸現了翟興業的灰敗滑稽。
但翟興業卻死鴨子嘴硬,他掃了一眼周圍,剛才那一通鬨騰已經吸引了遠房親戚前來圍觀,於是內心有一些鎮定:不管再怎麼樣,打人這種沒王法的事情肯定得有人來管的吧?
於是他梗著脖子強硬地說:“翟興學,你,你怎麼惱羞成怒了還?哼,敢做不敢認?我,我告訴你吧,你媽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就是個怪胎!野種!”
翟興業脫口而出一串又一串難聽的話,正在說得興起時突然感到嘴邊碰上了一個強有力的東西,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翟興學一拳頭打翻在地。
他難以置信地擦著從嘴角流出的血跡——這一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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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的牙齦鬆動,嘴裡也被牙齒劃破了。
緊接著,就是在他哀嚎聲中的第二拳、第三拳……幾拳下來,翟興業鼻青臉腫,嘴角和鼻子裡都滲出血來,他一邊呻吟一邊將求助的眼光放在周圍的遠房親戚們身上,但那群人不僅一動不動,甚至還在指指點點地對他嘲笑著。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懷著一顆羞辱而怨妒的心回到家裡的了,隻記得身上被翟興學的拳頭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疼痛無比,可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心靈受辱更疼。
翟興學的不配合讓翟興業束手無策,打又打不過,也並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幫助他,於是在爺爺去世後這麼久的時間內,他都隻能一邊窩在這個破超市裡妄自菲薄一邊惡毒地吐槽和詛咒著自己的弟弟。
直到他有一天閒來無事在街上溜達時看到了替人卜卦算命的相師,這才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靈光聚頂,連忙就開始搜索,不多時便找到了顧北北的店鋪。
“嘖,這小姑娘也不知道行不行,老子的命就沒順過,哎老話說天將降大任……什麼來著,呸。”坐在圓凳上的翟興業將手中的煙屁股彈出去嘟囔著,順手起身又從超市中拿出一瓶啤酒用牙根咬開喝起來。
實際上翟興業並不能直接拿出來三十萬,他打得算盤是先把斷頭磚拿到手,等賺夠了錢再支付委托費也是一樣,畢竟如果斷頭磚在手的話,三十萬那還不是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可雖然顧北北最終接受了委托,翟興業看她在超市裡那種不情不願的表現,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顧北北看起來略顯焦慮和不耐的臉一直在他眼前遊蕩,萬一是這小姑娘知道自己目前沒有這三十萬,不準備接活兒了怎麼辦?又或者,這小姑娘看起來就年紀不大涉世不深,技術夠不夠還未可知。
他頓時有些後悔於今天在牌桌上誇下海口的舉措,也開始隱隱有些怨恨於顧北北的不夠爽利。
酒很快就在他的情緒不佳中被喝完了,翟興業將空瓶拋砸出去,直接命中一個鐵質的垃圾箱,驚得旁邊的貓“喵”地一聲立刻竄入了小區的灌木林中。
翟興業盯著垃圾桶發呆,許久之後,他在心裡默默地說:要不,再找一個相師?東邊不亮西邊亮。
幾乎沒有經過什麼猶豫糾結,翟興業就定下了這個方案,他決定再去找一位相師來,這樣兩個相師誰辦好了給誰錢,自己的大計也更有保障一些,雖然他在第一次搜索相師時就已經看到合作協議,但那些事從來就沒有在他腦海中存留下任何印象。
不過這一次,翟興業不想再小心翼翼地收斂著隻說自己要尋物了,那些童年缺失、區彆對待以及屈辱讓他內心的妒火愈演愈烈。
他改變主意了,望著星空,他逐漸知曉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他要翟興學去死,為他翟興業不幸的童年和現在好好地補償補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