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0)(2 / 2)

“技術還有上升的空間。”他說。

對方低笑了一聲:“行,那哥哥在問你,你真名喚作什麼?”

“秋昀。”他闔眼輕聲道。

“秋昀……”低啞的嗓音含.著這兩字兒,在嘴裡來回打轉兒,愣是叫出了一股繾綣纏.綿的意味兒。

他念了好幾遍。

總覺得這個名字分外的熟悉。

就好似曾有人在他耳邊說過,讓他印在了神魂裡。這種感覺,就像他之前在識海見得對方不是真正雲青時,心中一點都不意外一般。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覺,如同他第一次見到連臉都沒露的人便直接上前搭訕一樣。

厲島主死的那天,他剛從中都宮傳送過來安排今年加固封印之事。

各島主之事一向歸藍衣管,然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指引他過去。

“雲弟,昀弟。”竟是同音了。

但不知為何,他更想喚昀弟為秋秋。

水玄撩起他一縷長發,一圈一圈地繞在指尖上:“那秋秋為何會出現在雲青的身體裡?可是本體出了意外?”

“並無。”秋昀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元真.相,不然豈不是自動暴露他已經知道對方精分兩個身份的事兒了?

“那就好。”水玄也不追問,轉而問起了他身體的事兒。

“我隻是將身體改為了能容納魔氣的容器,就好似秦姝那具容器之體,不會沾我神魂半分。”秋昀有功德相護,世界一切濁氣皆沾不得他神魂。

提及魔氣,就想到天明剛才敲門一事,便又道:“魔族來侵,我猜大概是魔王失了一半魔魂,實力下降,怕你找上門便主動出擊來了。”

“魔這等生物,心胸最是自私且狹隘。”水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用神識仔仔細細地查探了一下,確定暫時不曾對他有傷害,這才放心下來:“魔燕那廝定然不在,估計是利用手下過來糾纏於我,好騰出時間來恢複實力。”

說著他忍著腰間的酸澀感,以法術清了身體,又換上衣袍,低頭尋到他家秋秋唇角,親了又親,才不舍地離開:“你先歇著,此事我去解決,順便再把魔王那剩下的半個魔魂也捉來給你煉化,屆時咱們再慢慢提升騎馬技術之事。”

話畢,他聽到雲弟發出一聲輕笑,耳朵一熱翻身.下榻,倉促地離開。

秋秋沒有性命之憂,腦子冷靜下來,就知道這次是個誅殺魔王的好機會——魔族的魔王由深淵魔氣孕育,種族的優勢是誅殺不淨。

隻要留得一縷魔魂在,修生養息後便能再次席卷而來。

所以,他要想個陷阱讓魔燕鑽進來。

說到陷阱,他便想到了秦姝那具容器之體。

正想著如何利用容器之體誘魔燕上鉤,冷不防瞥見站在樓閣門口的紅衣少女,眼眸一眯——他記得這具身體之前是被魔王的半個魔魂給附體了。

魔王那半個魔魂已經叫他雲弟給煉化了,現在怎麼又活了?

秋昀正要睡覺,驀地想起了世界之子,趕忙穿戴好衣袍,快步追了出去。

一路追下樓閣,就見得紅衣少女被一襲藍袍的男子掐著脖子懸在空中,周身迸發而出的強大氣勢壓迫得對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猶如待宰的雞鴨一般,任人宰割。

“水玄,住手!”秋昀無法接近水玄,旁邊三人也是被他駭人的氣勢壓製得跪在了地上。

水玄殺意一斂,無情的眸仁投向樓閣階梯時,瞬間化為醉人的溫柔:“你怎麼下來了?”

“把人放下。”再掐下去,世界之子都要斷氣了。

水玄頓了一頓,隨手把人丟在地上,不知從哪摸出來塊手帕,邊擦手邊朝秋昀走去:“不是讓你在房間休息?怎麼出來了?”

秋昀沒理他,抬眼看向沒有了壓製的晉相藺都顧不得自身的狼狽,衝上去扶起秦姝,抬起微微發抖的手摸向她的脖頸。而一旁的秦葉更是黑紋滿臉,雙眼赤紅。

跪在她身邊的天明一臉駭然,指著她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好家夥。

不過幾息沒看住人,差點殺了世界之子不說,還把不知何時被影魔入體的秦葉也逼出來了。

“你先解決外頭的魔,捉魔王一事,你帶上我。”秋昀看完幾人情況,便把目光轉向水玄,低聲道:“比起秦姝,那魔王應當對奪舍我更有興趣。”

聽得此話,水玄便想到了之前秋秋幾次三番帶他去昏迷不醒的‘秦姝’麵前行親密動作之事,忍不住皺了下眉:“你如何確定魔王對你有興趣——”

話還沒說完,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他的神識以他原貌形象進入秋秋的識海,秋秋卻不見半點驚訝……所以,秋秋早就知道他是伽元了?

水玄一拍額頭,忽地又低笑了起來,雙眼含笑道:“秋秋,你是何時知道的?”

秋昀知道他在問什麼:“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一介剛踏入修行的靈士,不但住到了靈神.的山峰,還住在了他的寢宮偏殿,更有弟子把我帶去靈神.的湯池看了一幅美男出浴圖……”

水玄耳朵熱的冒煙,轉而想起秋秋當他麵誇獎伽元姿容,笑聲戛然而止,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得勁——他以水玄身份死纏爛打時,秋秋連聲哥哥都不叫,見過伽元,才認了他這個哥哥。

就連倆人方才倆人行人敦倫之樂,也是先於識海交流,見得他真容,適才有了之前的快活。

所以,秋秋喜歡的到底是水玄還是伽元?

吃醋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自己的醋都吃。

水玄與伽元。

於他來說,皆為他自己。

可在世人眼中,這是兩個人。

且永遠都無法公之於眾。

他現以水玄身份與秋秋相處,代入的也是水城尊主身份——簡單來說,就是入戲太深精分了。

“秋秋,你……”他想問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伽元。

“你先去解決外頭的魔。”秋昀再如何,也無法猜出他這般複雜的心理,隻是見他神色糾結,還以為是在忐忑隱瞞他身份之事,便豎起一根食指,抵在他唇邊,道:“身份之事,咱回頭再說。”

水玄心頭堵得慌。

他抿了抿唇,轉身出了樓閣,身影閃出結界,將心頭的憋屈儘數發泄到這些魔族身上。

不多時,結界外金戈交響。

秋昀看了一會兒,見水玄遊刃有餘,便收回了目光,走到劇烈咳嗽的秦姝和晉相藺身邊,微微蹲下。

他看著秦姝左右光潔的臉頰,原先藏在麵紗的胎記已經不見了,便取出一枚火雕蛋:“你把身體讓出來。”

“什麼?”一臉狼狽的秦姝抬起眼。

“你這具身體是秦姝的。”秋昀屈指又敲了下火雕蛋:“秦姝的靈魂在這裡,我跟你交換,你把身體還給秦姝,我把這顆火雕蛋給你,反正你是妖,用妖族的身體更為合適些。”

聽得這一席話的晉相藺抬起不可置信的眼,瞪向秋昀手裡的火雕蛋。

秦姝卻是譏笑:“小子,你在侮辱本王嗎?”

用一具完美的身體換一個低階妖獸蛋孵化的身體,當她是傻.子嗎?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說罷,秋昀邊吩咐小鏡子動手,邊按照小鏡子的要求,抓起秦姝的手按在蛋殼上。

這枚火雕蛋可真是命運多舛。

差點淪為秋昀的食物,後被秦姝寄體,現在一道白光過後,又成了妖族女王的寄體,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秋昀一開始讓小鏡子救人族·秦姝的靈魂,是想把靈魂交給晉相藺,讓他自己去想辦法複活秦姝。

陰差陽錯之下,小鏡子把她的靈魂放進了火雕蛋裡,他當時未在意,是之前從秦姝儲物袋拿走火雕蛋時才心生出來的想法。

世界之子秦姝畢竟是妖。

就算她複活在人族身上,心中也是天然偏向妖族,若叫她得知妖族如今狀況,屆時她會不會利用自身人族身份做些不利於人族之事,不用想都能猜到。

這個世界元付出那麼多,隻為人族昌盛。

他又怎麼會讓世界之子毀掉?

“雲師弟……”晉相藺有些無措,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你先抱她回房。”秋昀收了火雕蛋,轉身去看不知何時被天明捆住的秦葉,起身走過去:“天明師兄,你陪晉師兄先去照顧秦三小姐,這邊我看著。”

天明不太放心。

秋昀就指了下將戰場拉到遠處的水玄,這才送走了天明,看向被黑紋布滿半張臉的秦葉,輕歎了一聲:“我現在也是魔士。”

原本心如死灰的秦葉詫異地睜大赤紅的眼。

“秦大小姐,世界很大,人生也很長,為何要將目光局限在一個對你沒感覺的男人身上?”秋昀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就見她慌亂地彆開眼,固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秋昀不在意地笑了笑,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有水尊主在,你暫且性命無憂,但倘若回到地麵,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

“還能回去嗎?”秦葉譏諷道。

“能回去的。”秋昀站起身來:“隻是一旦回去,以你的現狀人族不會接納你,便是在魔域,魔族也不見得能讓你融入,所以,與其把目光放在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身上,不如想想該怎麼尋條活路。”

“那你呢?”秦葉忍不住問道。

“我?”秋昀扭頭望著黑暗中不時乍現的絢麗靈光:“我有水尊主,你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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