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玄是五行之體?
想到此,他忍不住扶額,有這等資質,也難怪能秒殺妖王,單方麵虐魔王——若不是魔王種族天賦,怕也早就死於他手了。
看水玄應付得遊刃有餘,秋昀收回眼正要回房,驀地覺得那琉璃瓶有點眼熟,後知後覺想起之前水玄用那瓶子裝過幻蝶來送他。
想到幻蝶,他用神識感知了一下,撩起衣擺快步回房,從踏板底下找到了兩隻睡著的透明蝴蝶,不用想都知道是先前騎馬時,水玄乾的。
秋昀收了幻蝶,轉身去了秦姝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天明的聲音。
“秦葉小姐臉上的黑紋明顯就跟之前咱們見過的一模一樣,師兄你說這幾日跟咱們相處的到底是秦葉小姐還是奪舍的魔?”
“是秦葉小姐。”晉相藺的聲音很冷靜:“你不該如此魯莽,她這幾日未曾傷害過我等幾人,想必是存有理智,你這般做,無疑是將她推向深淵。”
“可她……”
“天明師弟,秦葉小姐之所以會掉進這魔域,說到底也是因你我未受住誘.惑而牽連進來的。”
天明沒有說話。
晉相藺又道:“現今的魔域,便隻有我等幾人,隻要她理智尚未被那影魔吞噬,便還是咱們的同伴。師弟,你……”
“我不去道歉。”天明似是對魔族很是畏懼,語氣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恐懼:“誰知她到底是人還是魔?”
秋昀聽到這兒,便屈指叩了下門。
裡麵談話停止,有腳步聲走來,拉開門便見得天明那張惶恐不安的臉,微微點了下頭,抬眼見得晉相藺守在床榻邊,而秦姝昏迷地躺在床榻上,便徑直走過去,問道:“秦姝小姐怎麼樣了?”
“雲師弟。”晉相藺見是他,連忙站起來,一向穩重的眼中傾瀉.出難以抑製的感激之色:“小姝之事,以後隻要你有需要,我晉相藺但聽吩咐。”
“跟我這般客氣作甚?”
天明搬來椅子,秋昀撩起衣擺坐下:“我過來除了看看秦姝小姐,便是想與你說一說她的情況。”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天明。
看懂他意思的晉相藺連忙找了個借口打發了天明,又謹慎地關上門,這才擔憂道:“可是小姝有何問題?”
“是也不是。”秋昀讓他先坐下,才慢慢道:“你知道容器之體嗎?”
晉相藺怔了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秦姝小姐就是這樣的體質。”
“雲師弟,你……”晉相藺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心中有太多疑慮,比如雲師弟是如何知道的?又是怎麼認出霸占小姝身體的魔祟是妖魂?還有小姝的靈魂為何會附著於那火雕蛋中。
滿心的疑惑最後按了下去。這一趟萬象山之行,若沒有雲師弟跟來,就不會有水尊主隨行,他們四人現在的下場可想而知。因此他起身拱手彎腰真心誠意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雲師弟。”
“都說無須這般客氣。”秋昀扶起他,笑道:“原先秦姝小姐臉上的胎記是封她體質的封印,如今封印已解,我等又困於魔域,屆時任何魔族都可搶奪她的身體,你且注意些,無甚大事,叫她不要出結界。”
晉相藺張了張嘴:“好。”
“那我就先告辭了。”交代完,秋昀起身正要回房,驀地想到什麼,又道:“秦葉小姐的事,水尊主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理智尚在,又是秦姝小姐的姐姐……”
話不用說得太透,晉相藺便已經領會到了:“雲師弟放心,我會約束天明的。”
“那就好。”秋昀這才踏出門檻,回到自己的房間。
之前小鏡子將水玄的話轉述給了他聽,他隻改造了身體,煉化不到三分之一,便出來與水玄解釋。現得了空,他便盤膝打坐,繼續煉化魔魂。
待得他將那半個魔魂徹底煉化,體內修為一口氣直接竄到了約莫人族的靈尊境界,這種一步登天的感覺,若是沒點定力,極為容易上癮,且就此走上歪路。
秋昀本身便已是仙界第一人,對這點實力不放在心上。
因此他隻是稍微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實力,便結束煉化,吐出一口濁氣——哪知他剛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水玄那雙幽怨的桃花眼。
水玄枯守了七日,一見他醒來,當即將人抱起按在床.上,往常含情的眸仁裡迸射.出如狼般的凶光:“秋秋,你可知你這一坐,已是七日過去?”
“不過七日……”
“什麼叫不過七日!”水玄邊剝他的衣袍邊急切道:“你讓一從未體會過騎馬的人,剛體會到騎馬的樂趣,卻突然隻能看不能騎像話嗎?”
秋昀抬手的動作一頓,忽地低笑了起來。
“你還笑!”餓了七日的水玄如餓狼撲食般堵上他的唇,強勢且凶猛地掠奪起來。
一個素了千年之久才開葷,一個血氣方剛。
倆人的唇一碰上,就像乾柴遇到了烈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火勢極為迅猛,就好似澆上了油一般。
從柴房開始燃燒,一路蔓延,直到燒成灰燼,火勢方才熄滅,隻留下灼熱的高溫。
待得高溫慢慢冷卻,渾身發軟的水玄躺在秋昀滾燙的胸口,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沙啞著嗓音意猶未儘道:“秋秋,哥哥問你個問題,你是更喜歡我一些,還是更喜歡伽元一些?”
這是什麼問題?
秋昀撩了撩眼皮,懶懶道:“不都是你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
水玄撐起半邊身子,手撫過他家秋秋額頭的汗水,撥開黏在上的發絲,好似漫不經心道:“我以現在的身份和麵容與你相處最多,而伽元,於你不過是陌生人。”
“……”這話他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那哥哥換個方式問你,若我現在頂著伽元的臉,要與你行這快樂之事,你願意嗎?”
“……”就算你換一百張臉,可身體和神魂不還是你嗎?
“秋秋。”水玄含情的眸仁裡流轉著絲絲縷縷的幽怨和控訴,看他就好似在看那花心渣男:“你沉默了。”
“……”這熟悉的味道……他怎麼聽著有點像上一世易感期吃那子虛烏有的醋呢?
秋昀臉上的表情一僵,抬手將他的腦袋按在懷裡:“以後,你就以這張臉與我相處。”
“可你先前還說過不了心裡對姿容追求完美的那一關。”這話說得當真是像極了那怨夫。
秋昀木著臉道:“我現在覺得哥哥有趣的靈魂更重要。”
“我不信,除非……”水玄眯了眯眼,忽地翻身.下榻,衣著整齊起來。
等著下半句的秋昀見他說了一半跑下榻,便朝他望去,就見原先長相平平的水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了個模樣大變——從身量到衣著,從表情到眼神,由一個氣質風流的浪蕩子,變成了一個通身禁欲的高冷之花。
這個高冷之花初時還有點端著。
但一觸及他的目光,淡漠的眸仁不自覺地柔了下來,緩步走到床榻邊,俯身捧起他的臉,閉上眼顫著濃密的睫毛欺身在他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秋昀都懵了,這是玩的哪一出?
在他茫然之際,微涼的薄唇溫柔地從他濕漉漉的額頭緩緩下移,落在他眉峰。
他下意識閉眼,溫軟的觸感便停在他的眼皮——跟水玄的大膽與豪放不同,變回伽元的男子吻得很內斂,也很小心。
從額頭一路向下,輕得猶如羽毛拂過一般,不熱烈,卻很酥.癢。
當對方的唇從臉頰挪到唇角時,終於開口了。
清朗的嗓音如夏日山澗裡的清泉,清清泠泠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反而多了幾分不可查覺的期待:“秋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