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完)(1 / 2)

“不打緊。”

秋昀神情慵懶地靠坐在床頭,衣衫半敞,雙眼半眯,嘴唇微闔:“下次你再換個身份出現在她麵前,好叫她知道惡人是我,而非你。”

聞言,喘勻了氣的伽元緩緩抬起頭來,一雙星眸含情目裡映出一幅好似醉酒佳人桃紅麵的景象。

他審視的眸光立時化為了一汪春水,心馳神往地覆上那雙之前因親吻而紅.潤且泛著光澤的唇,展開唇齒間的激烈角逐。

直到他有些克製不住,方艱難地放開對方的唇,意猶未儘道:“你想都彆想。”

正在平複心緒的秋韻聞言被他給逗笑了。

他抽回右手,枕在腦後,放鬆地笑道:“隻要你還擔著五城尊主的身份,我總有能見到的那一天。”

不想伽元卻是哼笑了一聲:“待得咱們真出了這魔域深淵,我便將五大城交托出去。”

言外之意便是你永遠都不會有見到的那一天。

但打臉隻會遲到,永遠不會缺席。

五年後,西域荒漠的綠洲中拔地而起一座宮殿。

動靜不小,引起了許多在此曆練者的注意。

有靈士們以為這是哪方強者昔日的宮殿現世,紛紛前往宮殿探查,以期獲得好處。

不想宮殿外設有結界,在場修為最高者為靈王,想擊破結界,卻是巍然不動。

就在靈士們想方設法打破結界以圖謀好處時,左右兩邊上空飛來兩方著綠服和金服的衛隊——兩方衛隊加起來起碼有近萬人,這些人甫一聚集,便將宮殿包圍了起來。

這般行徑登時惹惱了在場靈士們。

他們以為金城和木城想將這處宮殿據為己有,便煽動所有靈士,想討個公道。

卻是不想這兩方衛隊的護衛長竟是加派了人手,不作任何解釋地將荒漠所有修士驅逐出荒漠,又命靈聖各帶一隊護衛把守入口。

這一霸道舉動引得靈士們紛紛不滿。

各方勢力也因此得到消息,或親自前往又或派遣人馬前來打探。

“當真是欺負我等散修靈士人少勢弱!”

金城外一茶棚坐滿了被驅趕出來的靈士。

這些靈士邊盯著把守入口的威武護衛,便不忿地議論金木兩城此番作為。

談及激動處,便有靈士一拍桌子,怒不擇言地罵道:“吃相不要太難看!怎配得五大城之二?”

“這位仁兄,話也不能這麼說。”開口的是一襲白袍的冷峻青年。

青年身邊坐著一氣質陰鬱的青年和一位用紅紗遮麵的紅衣女子,雖窺不得麵容,卻從她那寧靜的氣質中能辨出是個美人兒。

眾人隨他開口,投去憤怒的視線。

青年卻是不緊不慢,悠悠開口:“你等又如何確定那宮殿為昔日強者所留,而非傳說中的魔王宮?”

這話惹得眾人不屑大笑。

有不知事者更是怒斥他妖言惑眾。

時過境遷,魔族早就已退出大陸曆史。

當今的魔族不過是個傳說,更有甚者便是連魔族的存在聽都沒聽過。

青年被群嘲,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旁邊氣質陰鬱的青年勾起一抹譏笑,都是一群被利益蒙蔽的蠢貨,不過——

他望著眼前的藍天白雲,閉眼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氣,眉眼間的陰鬱逐漸淡了一些,言不由衷道:“師兄,咱們真的出來了。”

青年,也就是混跡於一乾靈士中.出來的晉相藺端起茶杯,放在鼻端輕輕一吸,粗劣的茶香立時盈滿他的鼻息,他臉上不見半點嫌棄,反而有些沉醉:“是啊,咱們真的出來了。”

“喝了這碗茶咱們趕緊回中都吧。”縱使眉眼染滿了陰鬱,天明的口吻中也不自覺帶上了些許的急切:“也不知師父如何了,師妹又可還記得我。”

晉相藺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身邊氣質沉靜的秦姝,低聲道:“咱們此番回去便成親可好?”

秦姝隱在麵紗下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輕輕點了下頭。

複而又想到了什麼,眸中溢出幾分擔憂:“以後,我怕是再也難見雲公子和大姐姐了。”

“雲公子如今為——”

“好好的日子提那……提她作甚!”天明打斷晉相藺的話,臉上快活一斂,淡去的陰鬱再次染上他的眉眼:“秦葉自甘墮落,便是回了中都,你家長老怕也是難以容她。”

天明這番話登時惹得晉相藺二人心中頗為不悅。

雖說他未曾提及雲公子,然他貶低秦葉,便是變相地輕視雲公子。

若是沒有雲公子,他們早就已經死在了魔域。晉相藺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摸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麵:“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一行三人雖在一眾灰頭土臉的靈士中頗為顯眼。

然他們的離去,卻絲毫不影響眾靈士討.伐金木兩城的行為。

直到半月後,一道結界降臨,將之整片西域荒漠與大陸隔開,守在入口處的眾靈士見得結界裡的黃沙中不斷鑽出一個又一個青麵獠牙或渾身隻有黑氣的怪物時,大家方才恍惚想起之前那位白袍青年說的話。

魔族現世,不過三日,便傳遍整個大陸。

千年前魔族肆虐大陸的曆史再度被人族翻了出來——這時的金木兩城不再是少數靈士嘴裡吃相難看不配為五大城之二了,而是天下人眼中的正義之城。

就在大家熱火朝天地議論魔族時,中都宮發出詔令,魔族將與人族議和,並在不日後魔王雲青親至中都宮商議議和一事。

此詔令一經發布,天下靈士態度不一。

有接受者,便有不接受者。

但無論天下眾人如何想,中都宮這邊已經在安排接待魔族魔王之事。

中都宮九宮宮主私下聚在一起,言談此次議和一事。

外界不知,他們卻是知道他們的伽元靈神在五年前困於魔域之事,後續還搭了五個副城主進去。

且魔族的存在,他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大城和中都宮的存在便是為鎮壓魔族,如今封印已破,魔族現世,他們擔憂之事並未發生,卻迎來議和,便忍不住猜測這是不是魔王的陰謀。

被懷疑有陰謀的秋昀正跟身著一襲綠袍,氣質端方親和的伽元在木城城主府後花園蕩秋千。

綠色藤蔓係於大樹枝乾上。

藤蔓上點綴著各色小花,而秋千都無須人推.送,載著上麵二人飛上飛下,釋放心靈與身體上的雙重放鬆。

說好永遠都不會再幻化身份的伽元為交托木城城主身份,以木尊主的身份出現在城主府。

伽元精分五城尊主身份隻有幾位副城主知曉。

因此他以木城主身份現身召集了木城一乾屬下,又倉促地舉辦了退位儀式,正式將城主之身份傳給了綠衣。

儀式結束後,不待木尊主去下一個城,便被揪住機會的秋昀遣散了後花園裡的侍從,玩起了蕩秋千。

人魔兩族議和,秋昀遣秦葉先行與中都宮商議,自己隨伽元處理五大城尊主一事。

木城真是個好地方。

處於木靈最充沛的山脈中,由木靈滋潤的花草樹木格外繁茂。

秋昀蕩完秋千,意猶未儘地道:“不若咱們在此地多玩幾日,正巧昨夜下過一場大雨,咱們歇息片刻,去那山間采蘑菇回來熬湯喝,你覺得如何?”

“……”滿臉饜足的木尊主呼吸一緊,傾身咬住他的唇,低聲道:“你有一個伽元還不夠嗎?”

秋昀斜倚著藤蔓與他交換了一記深吻,方道:“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就應該全都要。”

“貪心的小鬼。”此刻化為木尊主的伽元心中是既酸又無奈,他捧起不知何時變得越發懶的愛.侶的臉,親昵地貼向愛.侶的額頭,啞聲道:“這等情趣咱們私下玩玩即可,若叫外人得知,會影響你的清譽。”

伽元妥協,秋昀也見好就收,低頭在他唇了淺啄了一下:“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出席木尊主退位儀式,又大張旗鼓地遣散後花園的侍從。

待得倆人從這出去,明眼人一瞧,便能看出二人在後花園做了什麼。

伽元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你放心,我回頭吩咐綠衣他們,約束大家言論。”

然自古香.豔之事,尤其是上.位者的風流韻事,最是難禁。

倆人從木城轉道去金城,同樣也舉辦了退位儀式。

秋昀克製住了,然一襲華麗金袍,端得是貴氣逼人的金尊主卻是難掩眼中情意,隻要有人接近他的愛.侶,他便忍不住皺眉。

大家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金尊主有意於這位突然出現於自家尊主身邊的青年?

尤其是有侍從私下交談,說看見尊主醉酒後.進了那位青年的房間,一宿都沒出來,大家便心知肚明了。

待得金城事了,渾然不覺的倆人以好友身份出現在了土城。

土城民風較為開放和彪悍,幻化為土尊主的伽元剛把秋昀帶回城主府,就有屬下見得一向不與人交往的自家尊主帶回來一個麵容清雋的青年,便直接詢問秋昀可是尊主的夫人。

都被屬下看破了,土尊主伽元無奈點了頭。

屬下們見得尊主有了心悅之人,當即就詢問二人何時成親,關切之意,比之自己還要操心。

伽元是來托付城主之位,好順利脫去土城主身份的,哪能真的應下,隻說待得日後再說。

從土城離開後,二人又去了火城。

火城是五城中最特殊的一座城,隻因它坐落於南火岩漿之上,空氣中火靈極為濃鬱,卻也極為的燥熱。因此這邊的人脾氣都非常的暴躁。

秋昀還記得剛來這個世界滅了一個島主後,水城島民便懷疑說是火城之人做的。

這不是他們無的放矢,實乃火城人性格相當火爆,幾乎一點就燃——形成這種性格原因其一取決於這邊炎熱的天氣,其二便是他們修煉的火靈不如木靈那般的溫和。

最後,水城與火城人一向不和,究其原因是水火難容。

因此,當伽元幻化為一襲火紅色衣袍,麵若好女,極為妖.嬈的火尊主現身於城主府,召集手下宣布讓紅衣繼任城主之位時,遭到一個個暴脾氣的反對。

他們反對的理由是水尊主還在位。

木、金、土三城尊主退位之事早就傳到了火城。

大家不免把此事與魔族現世聯係到一起,猜測接下來是不是將有大動作。

這次倒是無人注意秋昀,可屬下的爭吵卻是讓伽元頭疼。

為了能順利脫去尊主的身份,他先放下火城退位儀式,直接畫了傳送陣,先去解決水城尊主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