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在給白月光當替身(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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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昀按了密碼鎖,門應聲而開。

聲控燈灑下的光影映在門口,照出橫陳在地毯上的兩雙拖鞋。

拖鞋大小一致,款式相同——而鞋櫃上,一雙中規中矩的灰色拖鞋孤零零地擱置在最上層。他收回目光,扭頭看了眼年星元,摸.到牆壁上的開關。

燈一開,流瀉的光亮立時驅散了屋子裡的昏暗,鋪滿整個客廳。

他放眼方向客廳,就見蔣宵梁交握的雙手抵在額頭,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西裝外套脫了放在一旁,雪白的襯衫勾勒出他流暢的身線,周身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寂。

秋昀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邁步進屋,徑直朝次臥走去。

剛擰開門把手,身後傳來了一聲沙啞的聲音:“小舒,是你回來了嗎?”

他頓了一下,沒有應聲,帶著年星元進了房間。

秋安舒的私人物品不算多。

除了幾套剛搬來時帶的換洗衣物,剩下的都是書。他拿出行李箱,旁邊的年星元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秋昀指著書桌上的書,讓他幫忙搬過來,一一裝箱。

這些都是跟如何做好一個助理有關的書籍,而秋安舒在學校裡學的專業是軟件工程,這個專業出來好找工作,也不用應酬,隻要安安心心當個程序員即可。

說到這個,秋安舒還在蔣宵梁的公司實習,是簽了三方協議的。

現在畢業在即,他這麼久沒去上班,又跟蔣宵梁提了分手……

秋昀起身走到書桌,拉開抽屜。

一本天藍色封皮的日記本靜靜地躺在一台筆記本上。

他拿起來,翻開了第一頁。

跟來的年星元探頭瞥了一眼——

—今天他給了我一個家,我很高興,我終於能暫時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謝謝你,我的蔣先生!

蔣先生後麵還用紅筆畫了一顆愛心。

看得年星元酸溜溜的,秋秋可從來沒這麼稱呼過他,蔣宵梁那狗東西憑什麼能得他家秋秋一句我的蔣先生啊!

不等他酸完,日記本又翻了一頁。

—今天去蔣先生的公司報道,我知道蔣先生身世不凡,沒想到他竟然是蔣氏的董事長,我有點不太相信,這樣普通的我真的能配得上他嗎????

—蔣先生喝醉了,不哭也不鬨,就那麼拉著我的衣角,真可愛!!!

—蔣先生昨晚喝了酒,我特意給他燉的鯽魚湯,他都喝完了,還誇我廚藝好,開心!!!

—今晚蔣先生沒來,發信息也沒回,有點失落。

—蔣先生沒來的第二晚。

—第三晚。

……

—蔣先生給了我一張卡,說是他的生活費,可……

—下班後,我約了室友王平出來吃宵夜,跟他說我想接個單先練練手。回到家後,蔣先生依舊不在,突然覺得這個家有點冷。

年星元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按住了秋昀想繼續翻頁的手,用力扳過其肩膀,雙眼溫柔地凝視著對方:“我也能給你一個家,一個隻有我和你的家,每天晚上我會準時回家,你的每一條信息我必定做到秒回。”

他說著,牽起秋昀的手,舉到唇邊輕柔地吻了一下,彎唇將自己的手覆在手背上,道:“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我願意跟你學,你願意教我嗎?”

秋昀看他用一身的酸味說著最溫柔的話,眼裡漾起層層笑意:“好。”

倆人溫情對視,眼看就要親到一塊,一道敲門聲打斷了二人。

“小舒,我能跟你聊聊嗎?”

年星元剛按下的妒火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蹭地一下就燃起來了。

他按在秋昀肩上的雙手稍稍一用力,下一瞬整個人便竄了出去,掄起拳頭就衝對方的臉砸過去——這一拳他忍了很久了。

為他,也是為秋秋。

一聲驚肉跳的撞擊聲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的蔣宵梁吃痛忍不住發出一句悶.哼,旋即濃濃的血腥味溢滿整個口腔。

就算是這樣,年星元也沒放過他。

他揪著蔣宵梁的衣領,壓在腹腔裡的怒火混雜著妒火交替翻湧,彙聚到拳頭上,再凶狠地砸向蔣宵梁。

蔣宵梁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卻又在片刻後鬆開了。

這一拳拳打在他的臉上,也將他心裡對年星元最後那點旖旎心思徹底打散。

從餘東凱那件事,讓他意識到年星元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後,他對年星元的愛就產生了動搖——不,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習慣和執念。

是從少年時期求而不得的執念和多年的隱忍養成的習慣。

當他放下執念,戒掉習慣時,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人是有著一雙羞澀眼眸的秋安舒。

這個發現讓他無法承受。

所以在遊輪的後半段行程中,他刻意避開那倆人。

可回到青城,卻又下意識來到了這裡。

“行了。”秋昀看了一會兒,才出聲阻止:“彆真把人打壞了。”

年星元充耳不聞,滿眼的戾氣。

“你是明星。”秋昀上前捉住他的手:“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這句話很好地安撫了年星元心裡的妒火。

他拳頭一鬆,輕蔑地扯了下嘴角,看著苟延殘喘的蔣宵梁,一把鬆開手裡的衣領往後一推,直接推到了門框上,又是傳出一記悶.哼。

“秋秋,手疼。”打完人的年星元將發紅的手背伸到秋昀麵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秋昀瞥了他一眼,握起他的手低頭親了一下,抬眼看他:“還疼嗎?”

“疼!”

“……”秋昀好脾氣地又親了一下。

喘著氣的蔣宵梁艱難地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兩道模糊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視線慢慢清晰起來,就看到‘秋安舒’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年星元的手背,而一聲聲喊著疼的年星元翹著唇角,那副得意的模樣,當真是讓人厭惡啊。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年星元是這麼讓人討厭呢?

遲到的鈍痛在他心裡蔓延開來。

他微微掙紮了一下,偏頭吐了一口血沫,艱難地道:“小舒,我知道你找年星元是想報複我,我知道錯了,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年星元拳頭又緊了。

秋昀頓了一下,放開年星元的手,撩.開眼皮瞧了下鼻青臉腫的人,沉吟片刻,轉身從抽屜的筆記本下麵拿出一張卡,附著日記本,一並遞給蔣宵梁:“我不是秋安舒。”

他在倆人投來的目光中,平靜道:“秋安舒在知道自己隻是你養的一個玩意兒時,就死了,畢竟誰的真心都不是拿來踐踏的。”

說完,他把日記本和卡塞進錯愕的蔣宵梁手裡,回身把筆記本裝進行李箱,帶著年星元走了。

往日充滿溫馨的房子突然變得有些陰冷。

蔣宵梁哆嗦了一下,狼狽地坐在地上,靠著門檻低頭看向手裡的東西——一張卡和一本日記本。

這張卡是他曾經給秋安舒的。

名義上說是生活費,其實就是包養費。

這張卡的存在印證了他剛才那番話不過就是個笑話。

他眼眶一酸,顫抖著手打開了日記本,一頁頁地翻過去——

—今天查了下卡裡的餘額,竟然有五十萬!蔣先生他……不行,我也要更努力才行!不能因為蔣先生有錢就懶惰!!!

—今天又接了一單,做完就有二十萬的結款,距離趕超蔣先生的生活費又近了一步!!!

……

外麵天色漸漸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