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月光的小爸(05)(1 / 2)

清江山水坐落在京都城區西部。

從徐權家這邊開過去,起碼得半個多小時。

秋昀昨天傍晚穿來,除了酒,肚子就沒進過食。他問過小鏡子後,沒得到回應,便暫且按下了滿心的疑慮,開車找了家即將關門的早餐店,先填飽了肚子,這才風馳電掣地往城區西部趕。

城區西部是京都高校集中地,附近有處雙排彆墅區。

車子在保安處登記過後,駛向七棟12號——老遠就看到12號旁邊的連體彆墅裡花意盎然,而兩家相隔的那麵牆壁上更是爬滿了攀援藤本的植物。

這些藤蔓上點綴著無數朵花萼鐘狀的橙黃色花冠,越界地探進隔壁家。

秋昀驅車停在鐵藝大門口,按響喇叭。

不多時,樓上的陽台推開一條縫,裡麵的人像是確認了什麼,鐵藝大門登時自動打開。他把車子開進去,停好後推開車門,就聽到頭上傳來徐權既激動又輕鬆的聲音:“你可算是來了。”

說完,又報了密碼。

他按著密碼進了彆墅的客廳。

客廳內一片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連燈都沒開,便順手帶上門,剛要開燈,樓上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雜亂中徐權那極具辨識度的聲音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長歌,你彆進來!快走!”

聽到這話,秋昀眉頭一擰。

抬眼望向同樣一片昏暗的二樓,沉吟片刻,轉身正要退出去報警,後背的氣浪忽地波動起來,裹挾著一股淩厲的勁風,在他剛提起警惕的瞬間,餘光就瞥見一條白色似鞭子的東西從二樓延伸下來,朝他脖子襲來。

速度之快,就像是一道閃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秋昀頭一偏,仰麵下腰,與那條偷襲他的‘白色鞭子’擦麵而過,同時直接一伸手就抓.住了‘白色鞭子’的鞭尾,飛快地在手上繞了一圈,借力向後翻了個180°的跟頭,穩住身體將魂力覆在手掌用力一扯——

二樓再次響起一道似重物墜地之聲,緊接著就是一陣拉鋸戰。

秋昀擰著眉,循著‘白色鞭子’望向光線不明朗的二樓,手中力道越發收緊,繃直的‘白色鞭子’在他加重的力道之下,‘嘎嘣’一聲斷了。

捏著斷裂後慢慢發硬的‘白色鞭子’,他抿了抿唇,隨手丟在地上,順著源頭抬步剛找上二樓,一道狼狽的人影從一扇敞開的房間裡連蹦帶竄地衝他撞過來。

他一側身避開對方的撞擊,眼疾手快地拽住對方的手腕:“怎麼回事?”

徐權甩手的動作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緊繃的心弦就像是崩到了極致,反手拽著秋昀拚命地往外跑。

當大門打開,一道驚雷憑空炸了起來。

徐權披著睡袍,赤著腳不管不顧地衝上秋昀的車,連氣都沒喘勻,就直接催促道:“快開車!”

秋昀瞥了他一眼,見他呼哧呼哧地癱在副駕駛座上,胸膛起伏劇烈,仰頭看了眼窗簾緊閉的二樓,啟動車子掉頭離開了清江山水。

等車子遠離了城區西部,緩過神來的徐權從屁.股下麵摸出一部手機,丟在儀表台上:“找個便利店停一下,我要買包煙鎮定一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秋昀邊找便利店邊問。

“我……”徐權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揉了把臉,好半響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覺醒來,發現懷裡摟著的是一株鳳仙花。”

“……然後呢?”

“我還以為是小可……李亞新那癟犢子在作弄我,誰知道我剛抓起那株鳳仙花,那鳳仙花竟然、竟然掙紮了起來!”

徐權抬起那雙調.教過無數人的手,苦笑了一下:“昨晚跟你說人變成植物的事,我一直以為是李亞新編來哄我的,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換了口氣,又繼續道:“剛開始確信那株鳳仙花是李亞新變的,我心裡既慌又興奮,喊你過來是想找個人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報警我有點不忍心。誰知道你一進門,一直很正常的鳳仙花突然發狂變大,撐滿了半個房間,而原先無害的根須分裂成無數根跟蛛絲一樣的線,把我纏了起來,我看到其中有一根跟繩子一樣粗的打開門向外麵伸去,就喊你趕緊走。”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秋昀。

“我也不知道,就是它突然變小了,纏著我的根須也沒了,我就跑出來了。”

任誰碰到這樣的事,都會嚇得不輕。

不過秋昀猜測鳳仙花突然變小,應該是跟他扯斷了那根‘白色鞭子’有關。

他找了家便利店,把車靠邊停,徐權就裹著睡袍,買了包煙,站在大風中挨著車門,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來。

天邊烏雲滾動,將整個京都籠罩得遮天蔽日。

路邊的街燈陸續亮了起來,秋昀打開車窗,問他:“這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我……”徐權夾著煙,有些猶豫,可李亞新變的鳳仙花危險性太高了,萬一傷到了無辜的人……

想到這兒,他重重地吸了口煙,大量的尼古丁湧.入口腔,在肺腑循環了一圈,帶著那點猶豫不決,回到鼻腔隨著煙霧噴吐出來:“報警吧!既然當初李亞新隔壁家的小姐姐能有人來解決,想必他這邊也會有人來解決。”

“我手機沒電了。”秋昀挑眉說。

“我的手機落在李亞新家了。”徐權又狠狠地抽了一口,把抽過半的煙紮進車載煙灰缸,再次進了便利店。

不多時,他神色複雜地走了出來,拉開車門靠坐在副駕駛座上:“李亞新之前說隔壁的小姐姐變成玫瑰花後,有人用記憶消除棒消除了知道真.相之人的記憶,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消除記憶?”

秋昀瞥了他一眼,就見他又自言自語道:“其實消除了也挺好的,不然我怕是要做噩夢。”

徐權的心情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