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越含笑望進他清潤的眼瞳。
裡麵毫不遮掩對他的疏離和警惕,到底是年輕人,不懂得掩飾。
他失笑地搖了搖頭,放下杯盞,道:“朕此番前來,一來看看你可否習慣,二來是想問問你……”
宗政越遲疑了片刻,輕歎了口氣:“尊上對朕似有不滿,可朕左思右想,也不知是哪做得不好,叫尊上動了怒。愛妃,你是尊上愛徒,可知曉一二?”
“……”秋昀瞥了他一眼,繼而垂下眼皮當初眸中笑意。
隻要他還是宗政越的後妃,就憑元的醋勁,這醋意就消不了。
他佯裝思忖,靜默片刻,方抬眼猶疑道:“此事師父並未同我言說,但我想師父動怒,因是遷怒,畢竟師父一出關,就發現閉關之處被各大宗門小派環伺。”
聞言,宗政越若有所思起來。
隨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朕想差了,你且休息,朕先走了。”
宗政越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懷疑過戰神是因吃醋而遷怒。
他剛起身正要走,驀地想到了什麼,又坐了回來:“對了,朕欲在收徒大典那日封你為後,你可有什麼意見?”
“……”秋昀嘴角一抽,心中無奈極了:“陛下,你若是詢問我的意見,我不讚同。”
“嗯?”宗政越看著他,示意他解釋。
“其一我是男子,男兒為後總歸不方便,其二,我生來沒有靈根,師父說我若想修煉,當重塑肉.身,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且要心無雜念。”
言下之意就是我要靜心修煉,沒時間替你管理後宮。
宗政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起身便走了。
他走後不久,坐雲端著膳食走進來,見得寢殿隻有他一人,疑惑道:“公子,陛下走了?”
秋昀挑了挑眉:“走了,你不用擔心了。”
“公子!我還不是為您著想,要不是陛下,您也不至於被困在這深宮中”。”坐雲將膳食擺放桌上,哼唧道:“若非您福澤深厚,遇到了尊上,您就被春公子害去了性命。”
“好了。”秋昀知道他是關心:“皇宮不比聞家,你要謹言慎行。”
“小的知道,就是替公子你不值。”他家公子對春公子多好啊,就為了一個外人,差點要了他家公子的命。
而這個禍頭就是陛下。
。
近來,皇城陸續來了很多修士。
百姓們對此並不陌生,畢竟皇城十年就迎來一次宗門各派來學院招收弟子。
但隨著入住皇城的修士越來越多,看熱鬨的百姓一算,距離十年還差兩年,頓時就疑惑了。
有點門道的就去打聽。
不出一日,坊間便有了傳說中的戰神元出現了,還收了個弟子的消息。
“聞氏第三十七代家主聞聽叔拜見宗主。”
這日,一艘飛舟停在聞家門口,聞聽叔率妻子和各位長老匆匆趕來,見得為首乃天一宗宗主,當即行了個大禮。
“無須多禮。”天一宗的宗主是個鶴發童顏的老者。
他捋著胡須,笑眯眯地用靈氣托住聞聽叔,站於他身側的挺拔少年見狀,上前扶起聞聽叔的手:“父親,此地不方便閒聊,先請師父進門再說。”
聞聽叔愣了一瞬,回過神來當即邀請眾人入府。
不怪他是此反應,一個宗門關係錯綜複雜,聞氏的祖宗三長老長青道人能有後人在皇城繁衍生息,其他長老自然也有。
其中屬大長老後代最為出息。
大長老俗姓詹,乃皇城幾大勢力之一。
詹氏幾乎每一代都有子嗣拜入天一宗內門,三千年下來,早就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是以每十年招收弟子,天一宗帶隊管事便會選擇詹氏作為暫居地。
而聞氏陸續也有子嗣被天一宗收取。
但資質參差不齊,上佳者更是除了三長老,便隻有聞聽叔的二子聞言夏,因此聞家在天一宗地位可想而知。
聞聽叔給宗主和弟子安排了院落,轉頭就找來二子:“宗主此番下來,可是為你大哥被戰神尊上收為弟子一事而來?”
二子聞言夏麵容清秀,長得肖似其母。
雖是自小在天一宗長大,然卻與家中聯係不斷,因此同父母和兄弟妹關係甚好。
“回父親,正是如此。”
聞言夏揚起一絲淺笑,臉頰兩側隨唇角牽起而泛起了兩個小酒窩,瞧起來十分的可愛。
聞家主卻是歎了口氣。
“怎麼了父親?”聞言夏問。
“近來有不少修士來家中拜訪,仙劍門更甚,其門內七長老三番五次上門,卻又不說什麼,為父猜,他大約是為被尊上放逐的掌門而來。”聞家主說。
“說到這個……”
聞言夏抿了抿唇,小聲道:“父親,戰神尊上也放逐了我聞氏老祖宗和我宗門兩位長老,其中不乏精英弟子,師父此番選擇住在咱們家,也有想讓您找大哥求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