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他一直覺得有人在他耳邊唱歌,唱的什麼聽不清。他潛意識裡想起了荒殿一的話,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正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覺呢,不要理會那些聲音。
嘴裡念叨著這些話,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他是打算趁著夜色探查清楚這裡的情況,隻是昨天晚上的情況總覺得而有些詭異,藤波佐門的直覺讓他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選擇老老實實的睡覺。
他剛走出門,住在對麵的長秋彥恰巧也打開了門。
長秋彥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眼下一片青黑,烏黑的眼瞳深不見底,一種刻入骨髓的疲憊由內而外的透露出來。
走廊的儘頭,兩個剛巧遇上的人正在小聲的討論著什麼。
“昨天晚上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彆提了,你能相信嗎?我昨天晚上感覺有點冷,一睜眼發現我跑到一樓去了,正站在地下的樓梯口。”
鬼知道他當時是什麼感覺,醒來時一隻腳已經踏空了,他愣愣的看著一片漆黑仿佛深不見底的地下室,整個人就是一激靈。
他甚至有種感覺,他的身後並不是白天去過的一樓大廳,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在很多人的印象裡,咒術師連咒靈那麼惡心的東西都見過了,肯定什麼都不怕。
咒術師本人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可他當下就哆嗦著摸出了鑰匙,死死的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轉身往後走。
邪門的是,房間的門就這麼出現在他麵前了。
明明他應該在一樓,可他既沒走上樓梯,連彎都沒轉,就這麼直愣愣的走到了他房間的門口。
回到房間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蒙著被子,硬是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
默默聽著這些的藤波佐門和長秋彥互相看了看對方,兩人都越發沉默了。
還是藤波佐門先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死寂:“你還好嗎?”
長秋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挺好的。”
“哦,那就好。”
兩人都沒再說話,默不作聲的往餐廳走。
過了一會,藤波佐門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那你一直哼的歌是什麼?”
長秋彥定在了原地。
“我哼了歌?”
藤波佐門摸不著頭腦:“對啊。”
“什麼時候?”長秋彥的嘴唇抑製不住的顫抖。
他這副模樣讓藤波佐門更疑惑了,“從你剛才開門的時候。”
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魔力,長秋彥似乎被打擊的不輕,整個人越發萎靡不振。
藤波佐門心裡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看長秋彥這樣子也不好追問。
直到吃完飯,荒殿一出來送他們,藤波佐門才發現有些昨天跟著一起來的人還沒出來,派人過去敲門也沒人回應。
所以新山明久他們去哪了?
“不知道您有沒有看見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他問荒殿一。
“可能是先走了吧。”
“是、是這樣啊。”
藤波佐門沒有注意到,在他問出這句話時,長秋彥渾身一震,麵龐中無法控製的露出了驚恐。
雖然心有疑慮,藤波佐門也不好再追問。之前打算再留一天的,現在他隻想趕緊離開這。
沒準還能追上先走的新出明久他們。
藤波佐門怎麼也沒想到,新出明久真就這麼消失了。那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問題就很大了,他們派出去一批消失一批,可藤波佐門他們又回來了,這就證明,其他人也有回來的可能。
就算都是旁係的旁係,也經不起這麼消耗。
藤波佐門這些人回來之後經曆了一波又一波的審問。
“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不見了?你們又為什麼能回來?”
這三個問題,無論哪一個,他們都無法準確的回答。
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一定是因為我們遵守了規則!隻有遵守那裡的規則,才能走出來!”
他們太累了,以至於精神出現了問題。大人物們是這麼判斷的。
藤波佐門等人口中的事情,是連咒術師都不會相信的離譜程度。
“看來我們該派一些更有用的人去,這些人還是太弱了。”稍微被對方嚇一嚇就成了這個樣子。
話是這麼說,到了真要出人的時候,各家又遲遲不肯確定人選。
他們是沒把對方放在眼裡,可畢竟還是丟了兩次人,至今都不知道那些人去哪了,萬一再丟了怎麼辦?
這時有人提議,既然誰都不想冒這個險,不如就利用其他人來替他們達成目的。
“你們還記得那個叛逃的咒術師,夏油傑嗎?夏油傑似乎和他之前就結了仇。”
引發這兩人之間的衝突,借夏油傑之手除掉荒殿一,之後他們再借著清剿叛徒,消滅詛咒師的名義接手那些咒靈。
“真是完美的計劃。”
起碼看起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