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比在幾天前經曆了他的第一次魔力暴動,當他看到桌上的水杯飄起來的時候,心情是崩潰的。
這怎麼可能是魔法…這不科學!
一定是他的嬰兒視覺係統沒有發育完全,導致光成像扭曲形成的幻覺吧…一定是這樣的!
假期將近尾聲,艾格林特家的家主派了一封信到家裡,說是舉辦一場舞會。
“艾格林特?我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家族。”安妮端詳著那封銀白色的邀請函,上麵是用銀粉混進透明墨水裡寫在上麵的花體字。邊緣用銀色的絲帶紮起。
艾格林特…似乎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艾格林特似乎是個隱世家族,好像…也是在純血巫師裡麵有點地位的。真是不太明白…怎麼每個純血家族辦舞會都得請我…嘿嘿”
說到這裡,威廉臭不要臉的屬性又發揚光大了。“一定是因為,我太重要了!”
“爸…醒醒,天還沒黑呢!”安妮拿著請柬在威廉麵前扇了扇。“那我們去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威廉點了點頭,“難不成留在家裡帶孩子啊…”
好不容易能逃離帶娃苦差,威廉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這次把埃裡克也帶上,讓他也進社交圈看一看,瑪麗總是把自己的兒子放我們這裡,自己和丈夫倒是天天二人世界…”威廉指了指正在寫作業的埃裡克。
“反正…我肯定不會去跳舞的,肯定跳的像鴨子一樣難看。”安妮抱臂說到。
“你知道你跳的跟一隻鴨子一樣,還不趕緊臨時抱佛腳,練一練!”他用食指抵著安妮的腦袋,“你跟我一點兒都不像!”
“反正也沒人會請我跳,我就安安靜靜負責吃東西和“獨自美麗”不就好了嗎?”安妮剛說完就看見威廉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
“就你還“獨自美麗”?拉倒吧…”
這對父女的日常永遠是在互損中度過的。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生命的激情隱藏於乏味枯燥的日複一日,但是有心人總是能從中尋找到自己的樂趣。
無須一場刺激的冒險,生活處處是驚喜。
還有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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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林特家族雖然是個隱世的純血家族,但是排場還是挺大的。從外部看不出艾格林特宅的特彆,但是從內部就能看出許多精巧的設計。
鐘擺渾厚的聲音揭開了舞會的序章,閃耀的燈光和裝飾為整個宴會廳增添了亮點,微黃色的暖光頗顯柔和。
甜點看上去也十分精致,三指寬的布朗尼整齊地擺放在層層錯落的銀盤之中,一圈共有好幾種顏色。餐布上是檸檬蛋糕及一些小點心和熱身用的白湯。
侍者端著香檳和紅酒遊走其中。
“艾格林特家還挺傳統的。”威廉看著這些白湯說到。“不過我還是喝不慣這個玩意兒。”
這場盛會來參加的純血家族有很多,一是給了老艾格林特麵子,二是也想趁此機會了解各個家族最近的發展。
第三個目的就很明顯了…
“哎呀,你們家的都十五了該沒訂婚啊?再不抓緊點,好姑娘都被搶走了。這孩子就不像我…”
“我們家也一樣啊…都十四了…你說我們這些做母親的心裡麵能不著急嗎?”
純血家族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端著架子的,尤其是當幾位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孩子就成了她們的話題。
“紮比尼夫人,你兒子訂婚了嗎?”一位夫人問到。“你兒子隨你,長的那麼好,應該不愁吧?”
紮比尼夫人身著酒紅色的魚尾裙,顯得十分嫵媚動人,“我兒媳婦早就挑好了,喏!穿藍裙子的紅棕色頭發的小姑娘,叫安妮。漂亮吧?”
“哎呀,那你真有福氣,未來的小孫子小孫女肯定漂亮。”
“她爸爸是挺有名的,不過他們家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家族吧?”
“都什麼年代了,思想要開放。等我兒媳婦一進門,我肯定是把她當女兒一樣養的。”
“啊嚏…我怎麼感覺有人在議論我…”安妮坐在小餐桌前,揉了揉鼻子,另一隻手上的蛋糕差點沒有端穩。
“肯定是你穿的太少了。”埃裡克說,“露胳膊露腿的,回去又要感冒了,你要知道你一生病的時候,聲音就更難聽了。”
說完他把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
“埃裡克,這是夏天,你想把我熱死嗎?”安妮把他的西裝又扔到他懷裡。
“小安妮,這麼熱鬨的場麵,你確定你不跳一支舞嗎?”日記本同學本來是放在安妮的包裡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偷渡了出來,還換上了侍者的衣服。
“先生,你的本職工作應該是端好你的酒水吧?直呼陌生女子的教名不太好吧?”埃裡克警惕的看著裡德爾。
“沒辦法,這位小姐真是讓我“一見傾心”。”湯姆牽起了安妮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埃裡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手帕,拉過安妮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使勁的擦著,“全都是細菌!我不允許你把細菌帶回家去。”
“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跳一場?”安妮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很耳熟的聲音。
他的雙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著。
“安妮寶貝,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布雷斯?!”噫…這熟悉的肉麻感…安妮覺得她這輩子的雞皮疙瘩可能都要掉在艾格林特家了。
布雷斯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平時鬆散的頭發抹上了發泥,將兩邊的碎發抹到兩側。
“紮比尼先生能不能保持一下距離?”埃裡克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加德納先生是嗎?我和我的女朋友需要保持什麼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