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安妮去了對角巷采購她的新校服,課本和羽毛筆。在路上就碰到了許多熟人,湯姆·裡德爾也很久沒有來過對角巷了。
“待會兒逛完,我們可以去一趟翻倒巷,帶你回憶一下從前。”湯姆戴著兜帽,安妮跟在他的身邊,她時不時地抬起頭,想說些什麼。
“怎麼了?”湯姆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安妮的情緒。
安妮咬著嘴唇,臉憋的通紅,“我以前會挽著你嗎?我看到…很多的…”
很多的巫師情侶都是這樣的。
湯姆直接把手臂伸出來,安妮輕輕地挽住他,“我們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
“已經過了太久了…”湯姆說,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這樣一起過。安妮把頭微微的靠近他的臂膀,“沒關係,就算是我和你都不記得了,但是現在我們可以重新再來一次。”
他以前很討厭彆人碰他,更彆提那些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女人了。然而現在他卻沒有抵觸的情緒,甚至是一種平靜。他想這可能是那段被賦予了“期待”的記憶帶給他的後遺症。
如果他和安妮在·帕尼克真正的重新相識,又會發生什麼呢?
湯姆搖了搖頭,算了吧…裡德爾,你從頭到尾隻是在利用她而已,而且她遲早是要死的,你能對一個養久了的小白鼠產生憐憫嗎?
“湯姆,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冰淇淋?”安妮拽著他來到冷飲店,自己點了一個草莓聖代,她接過聖代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她發誓,她絕對見過這雙眼睛。
像星辰一樣閃爍,和大海一般地透明純淨的蔚藍雙眼,安妮一下子就呆住了,心口突然繃緊了一般,一點一點抽絲般地疼痛。
“薄荷味的…”她無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那雙蔚藍色的眼睛隻看她一眼,她就覺得害怕,甚至想逃,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他是誰啊…”安妮看著他快速地走過去,她確定他也看著她,心中似乎和她一樣。兩雙眼睛裡都是哀傷。安妮捂住自己的胸口,裡麵隱隱作痛。“為什麼?一看見他,我的胸口好悶,好難受…”
就像是失去了什麼。
西奧多也同樣如此,他從一開始就看到了,安妮挽著一個男人…如果他記得沒錯,那個人自稱是安妮的未婚夫。他想衝上去,可是自己又算什麼呢?自己難道不也是彆人的未婚夫嗎?
況且她的樣子很開心,也很幸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安妮總是小心的,緊張的,甚至從來都沒有笑過。忘了她吧…西奧多·諾特。
你不僅僅是西奧多,你更是個諾特。
西奧多走到角落,拿出口袋裡的煙,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吐出的白色煙霧包圍了他。
他又想起了在三年級時,他們握著彼此的雙手而眠,那些美好的記憶…現在看來,像是一場浮華的夢境。他沒有權力來選擇自己的命運,抽痛的心臟可以用煙,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而醒來之後,他又要麵對失去。
“總有一天你會成長,成長到能夠帶著笑容,看著她挽著彆人的手共度餘生。”
這是父親對他說的。
…………
湯姆·裡德爾不喜歡自己的東西心裡想著彆人,他拉住安妮的手快速地前往翻倒巷,“是這具身體在影響你,你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他賭氣般地越走越快。
“安妮·帕尼克認識這個人。”
“你不是安妮·帕尼克!”湯姆對著她說到,他抓住她的肩膀,“你不是帕尼克,就算是帕尼克的記憶在影響你,你隻是安妮,你不是彆人。”
湯姆現在很希望自己說的是真的,如果她不是安妮·帕尼克就好了,如果她不是帕尼克,那她會是誰呢?
“你明明都離開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折磨我…”湯姆的記憶又在折磨他了,他忍住憤怒的感情,眼睛通紅,“你不能對一個人好,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梅林知道他等了她多久…整整七年!他每天晚上都會在房間裡等待她的出現。那個紅棕色頭發的人不是安妮還是誰呢?她們長的一模一樣!
“湯姆…你說什麼?”安妮有些懵了,“我…”
湯姆緊緊地抱住了她,而此時此刻,他才更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他害怕再次的失去。他不會讓她再消失了。
安妮輕輕地摟住他,“彆難過了…我不會消失的。”
剛剛的心痛是真實的,如果這是安妮·帕尼克的記憶在影響她…那麼這些東西,她不能放在心上。她和湯姆隻有彼此了。
現在有太多的謎團,安妮覺得這具身體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她想去了解。
湯姆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像湯姆·裡德爾,然而這段記憶折磨了他太久,他突然就爆發了。
英國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轉眼間下起了雨,而湯姆抱住了她,兩個人在雨巷中淋得渾身濕透,厚重的袍子粘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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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確實是一門技術活。
新的學期又開始了,今年是貝利來送安妮,他幫助安妮把箱子放在行李架上,隨後就下了火車,隨著火車緩緩開動,他朝著窗戶裡麵的安妮點了點頭。
安妮朝著貝利揮了揮手,等到貝利從視野裡消失了之後,她才緩了口氣。天哪…偽裝成安妮·帕尼克真是太不容易了,在帕尼克家的時候,她每天都要被一個奇怪的鬨鐘吵醒…然後她的脾氣就變得十分暴躁。
“安妮!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佩琪推開車廂的門,坐在安妮的對麵,“我都快擔心死了,我爸爸說你逃出來了,食死徒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她握住安妮的手,讓安妮懵了一會兒。
這個亞洲姑娘是誰?
但是很快的,她就想起了安妮·帕尼克有一個中國朋友,叫做朱佩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