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找到自己了,她自始自終就是安妮·帕尼克。
之前作為“第三者”時,安妮看著那些記憶也有過觸動,而現在則更加深刻地帶入進去。
伏地魔的“一忘皆空”也被打破,連帶著安妮前世的記憶也一起回來了。
安妮一直覺得自己的內心很強大,可以麵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困難。
然而現在她發現,以前的無畏隻是因為她永遠處於“上帝視角”看問題,她知道劇情的發展,所以也知道應該做什麼。
書裡早就分清了善惡,湯姆·裡德爾顯然屬於惡的那一方,但自己曾經是那麼地信任裡德爾,信任他說的每一句話,內心也把他歸於“善”的一方。
“你用了奇怪的咒語…知道了些什麼?又像上次那樣?”
“我想起來了。”安妮和湯姆保持著距離,裡德爾嗤笑了一聲。
“那不過是帕尼克的記憶,彆被它影響。”湯姆強撐著笑容,他知道事情已經不受他掌控了。
“一忘皆空,和虛假的記憶…湯姆·裡德爾,你和伏地魔沒有區彆。”安妮鼻頭一酸,回想起她以“安妮”的身份與裡德爾相處的過往。
那就像一個美妙的夢,可是夢總有醒的時候。
“你讓我惡心。”
湯姆·裡德爾生平第一次說不出話來,果然,這個騙局維持不了多久。他從小到大也接受過不少彆人的謾罵,但這次,讓他覺得委屈。
明明不遵守諾言的,是她。是她給了他希望,然後又把他推進萬丈深淵。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人,因為害怕再次被拋棄。
他從來不會向彆人展示脆弱。
“你知道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你已經幫助我做了很多事,鄧布利多是不會原諒你的。”
空教室內,房間內突然煞白,三秒鐘後,一聲巨大的雷聲炸開。
她憤恨的表情,眼眶裡含著淚水。
很奇怪,為什麼會心痛呢?自己不會愛上裡德爾的,永遠不會。
“我做的事情,我會承擔責任…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安妮看著湯姆。
“你想毀滅我…彆忘了你也會死。”
“我並不害怕死亡,隻是害怕沒有人記得我曾經存在過。裡德爾,感謝你抹殺了我人性中懦弱的一麵。”
“你沒有機會了。”說完,裡德爾攀上窗戶,回首望向安妮。
自己沒有下手殺死她,是因為自己心軟了嗎?還是兒時的記憶作祟?
他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可是越害怕,它到來的越快。湯姆了解安妮,知道她不會滿足於他所說的故事,總會自己去了解真相。
裡德爾被暴雨洗禮著,他又一次作為“人”感受到了冰雨的溫度。
湯姆·裡德爾離開了霍格沃茲,安妮扯下脖子上的掛墜盒,想扔出去,手高高的舉起,隨著眼淚的滾落,她的手又落了下去。
她緊緊地捏住掛墜盒。
這一切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遇見湯姆·裡德爾,如果一切都重新開始的話…
那個曾經一直想欺騙引誘她的裡德爾,終於完成了他的目標,自己也終於沒有了利用價值。
那些“愛意”自然也是虛假的。
安妮在空教室坐了一晚上,狂風卷著雨水,打開的窗戶瘋狂地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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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終於在斯拉格霍恩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拿到了他隱藏起來的記憶。
“他做了七個魂器!?”哈利驚訝地看著鄧布利多。
“我曾在暑假的時候想去摧毀其中之一,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鄧布利多說。
“難道是伏地魔想回收魂器!”
“他製作魂器,顯然就是為了讓自己的靈魂有地方儲存,無論自己的肉身是否隕滅,但是隻要魂器在,他就不可能徹底地死亡。回收魂器…這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現在我們知道的魂器…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保管在帕尼克小姐那裡,剩下的我猜測是岡特家族的戒指,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以及金杯。但是還會有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鄧布利多看著哈利頭上的疤說到。
“魂器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安妮似乎已經被迷惑了。我想,日記本應該被妥善地保管起來。”哈利說。
“湯姆·裡德爾聲稱自己使用了“相生咒”,我們也不敢輕易地嘗試。那會危及帕尼克小姐的生命。”
哈利努力地回想著,對了!安妮脖子上曾經還有一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她很危險。
可她又是怎麼弄到的…
哈利看著鄧布利多愁思的樣子,打算等自己問清楚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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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裡德爾的離家出走,安妮氣的想大罵一聲“逆子!”
然而自己還有很多爛攤子沒有收拾,比如和米蘭達,和哈利之間的誤會。
自己“失憶”那會兒,恐嚇尤塞恩,恐嚇馬爾福,恐嚇彼得羅夫,居然還詐騙西奧多·諾特給自己熬福靈劑。
看看!這是碳基生物乾出來的事嗎?
她在庭院裡一邊走一邊想著,裡德爾逃走了,他身上還吸收了其他兩個魂器…這絕對是個禍患。而這個禍患就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嘿…很久沒見了。”
安妮回過神來,發現哈利正在和自己打招呼。哈利看著她光潔的脖子,眉頭緊鎖。
“那個…你的掛墜盒去哪兒了?”
“在我口袋裡。”安妮說到,從口袋中拿出了掛墜盒。
“它…是個贗品對吧?”哈利接過掛墜盒觀察起來。“抱歉,上次那麼激動是因為我以為它可能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