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大家屏住呼吸等待著敵軍的下一波攻擊,然而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一點動靜。
“他們真的撤退了嗎?”納威看向學校半掩的大門,盧娜在他的身邊為他包紮著傷口,整個禮堂裡全是傷兵敗將,龐弗雷夫人在整個禮堂東奔西走。
“哈利出去找伏地魔,他們之中必有一個會死…現在我們做的隻有等待,我希望等太陽升起的時候,能看到哈利回來。”金妮把握拳的手放在胸前,“我相信他。”
佩琪和科林坐在一起,兩個人的臉上都有很多劃傷,所幸他們都活了下來,那個原本該打中科林·克裡維的死咒,被佩琪的咒語擋了下來。
米蘭達和弗萊迪·格裡恩坐在台階上,格裡恩手裡正拿著一瓶燙傷魔藥,米蘭達的手臂上還有著被燙傷的水泡。
安妮和其他人一樣,他們都睡不著,都等待著這場戰爭的結局,而安妮知道,真正的結局會在霍格沃茲的廣場上完結。
威廉和她靠在一起,他不再有魔法,一直在龐弗雷夫人的醫療翼做幕後工作,他的腰間彆著一把老式的填彈□□,是克裡斯留給他防身用的。
他說,這比上一次戰爭死亡的人要更多。
貝利上了前線,他英勇地奮戰,但在巨人抓住他的頭發的時候,他割掉了他自己引以為傲,留了小半輩子的長發,黑色的發絲落在廢墟當中。
她環顧四周,熟悉的人都在,但卻少了米裡森,她知道米裡森並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也許此時此刻,米裡森正和家人躲避著這場風波。
………………
“我不想參與這場戰鬥了…也許我們應該到彆的地方去生活,逃到一個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彼得羅夫幫米裡森收拾好了行李。
“我有點舍不得這裡,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米裡森背上自己的行囊,看向自己從小長大的老宅。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不需要走的,也不需要陪著我一起流浪。”彼得羅夫慚愧地低下了頭,“如果不是我,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等著一個沒有汙點的人來娶你。”
“我不後悔,隻是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那些朋友們了。”
米裡森想起了安妮和佩琪,這兩位是在她學生時代中相處得最好的朋友。
難以置信,她居然和彼得羅夫·蒙達相戀了,也許是因為在四年級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邀請這個姑娘,而那個來自德姆斯特朗的男孩對她伸手邀約。
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在舞廳當中跳的第一支舞,跳完之後他們一起暢談人生,卻意外的發現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自卑。
但他們彼此成為了對方的自信,暑假期間的書信交流讓他們的生活更加富有色彩,彼得羅夫一直沒有告訴米裡森,自己在黑魔王的手下工作,後來還是露了餡。
但米裡森已經不在意了,他們的愛情也許沒有那麼多波折,是最自然的性格相吸,水到渠成。
他們背上行囊,趁著天還未明,流亡遠方。
一路上,米裡森都在笑。
“這很像蜜月。”
“那就把它當做一場沒有目的地的蜜月吧。”
“說真的,我希望安妮他們能贏。”米裡森說,“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希望他們能夠放過我們。”
“我們?”
“從我幫助你逃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成了你的共犯。”米裡森說到。
彼得羅夫沒有說話,自己一直都是黑魔王的部下,他參與了那麼多事情,如果被抓到,等待的就隻有阿茲卡班的囚禁。
她們可能是一輩子不能再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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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算了算,時間應該快到淩晨三點了,然而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食死徒大軍也沒有繼續進攻。
所有人都趁這個戰爭間隙開始打盹,養精蓄銳。
安妮站了起來,卻發現布雷斯和納威不見了。
……………
伏地魔的死咒擊中了哈利,那個少年像羽毛一般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
“不——!”被綁在樹上的海格大聲地哭喊著,周圍環繞著食死徒的狂妄的笑聲。
“納西莎…去看看,他死了沒有?”伏地魔說,納西莎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向那個少年。
他和她的兒子一般大呀。
她蹲到哈利的身邊,特意背向伏地魔,讓他們看不到哈利的臉,她用側臉緊貼著,似乎是在探示他的呼吸。
哈利剛剛經過了死亡,他看到純白色的國王十字車站,看到了伏地魔的靈魂碎片。
而現在他回到了現實,納西莎正在試探他的呼吸,他深吸一口氣,憋住自己的呼吸,納西莎輕聲的問道:“德拉科還活著嗎?”
哈利一下子放鬆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並沒有置他於死地的意思。
“他活著。”哈利無聲地作著口型。
納西莎的嘴角微微上揚,是因為兒子並沒有戰死的欣喜,哈利·波特有沒有死本與她並無關係,但她看到這個從小失去父母,年紀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少年時,她心軟了。
自己的一句話將決定這個少年的命運。
她緩緩地站起身,轉身麵向伏地魔,“他死了。”
納西莎撒了謊,她的手背在身後一直不停地顫抖著,她生怕被發現,伏地魔會給她比死亡更痛苦的懲罰。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笑和歡呼,他們把海格放了下來,看到半巨人撲向那一具小小的屍體時,貝拉特裡克斯隻覺得滑稽可笑,她身邊的那位大人雖然變了容貌,但貝拉知道,他更加強大了。
傳聞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終於死了。
納吉尼攀上了伏地魔的手臂,蛇信子在空氣中探索著陌生的味道。
“你發現了什麼東西是嗎?”伏地魔說到,納吉尼黃色的蛇眼與他對視,“去捕獵吧,你值得一頓大餐。”
納吉尼從他的手臂上滑走了。
“走吧!讓那個半巨人抱著他的屍體,讓那些人都看看,哈利·波特已經死了。”
海格悲傷地抱著哈利,在一眾軍隊的監送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霍格沃茲。
天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他們來了!”
所有的人都醒了過來,他們跑了出去,而看到的是海格抱著哈利的屍體,他們的身後是烏泱泱的大軍。
金妮咬住自己的嘴唇,她不敢相信,哈利真的死了…
伏地魔,又或者是裡德爾,他走了出來,“哈利·波特已經死了!他在試圖逃跑的時候被我殺死,你們不用再做無謂的鬥爭了,那樣隻會損害真正的巫師血統,現在臣服於我,我將不計你們之前犯下的罪過。”
“你胡說!他打敗了你!”羅恩大喊。“鄧布利多軍!”
大家開始群情激奮起來,他們怒喊,咆哮。
“哈利·波特死了!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死了!”他的話又讓鄧布利多軍陷入了沉默。
“誰說我死了?”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鄧布利多像是突然出現一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老人。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沒死!”大家驚訝地看著“起死回生”的鄧布利多,安妮看向米蘭達,“他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我叔叔感受到了我的手鏈已經沒用了,以為是我出了事,所以帶著鄧布利多一起趕了過來。”米蘭達眨了眨眼睛。
大家的信心大增。
哈利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像是偶遇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雖然隻有一年,但似乎有五十年那麼長。他的眼角不禁滑出一道淚,海格的抽泣突然停止了。
“哈利…”他小聲的呼喚著。
哈利突然挺起了身子,從海格的懷裡跳了出來。
“哈利!哈利也活著!”西裡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真是快把我嚇死了…哈利!好樣的!”
那個人的軍隊開始混亂了,他們在竊竊私語,“鄧布利多沒死…哈利還活著…格林德沃…”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逃走,隻剩下了幾十個對那個人忠心耿耿的仆人們。貝拉特裡克斯首當其衝,她一個人對戰三個。
“他”徹底地憤怒了,一道又一道火焰攻向哈利。
“湯姆…收手吧!”鄧布利多說,他並未攻擊裡德爾,隻是為哈利“保駕護航”,擋住了那些火焰咒語。
“鄧布利多!”哈利衝到了鄧布利多的身邊,他的眼睛裡含著熱淚,“我…”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舌頭很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哈利,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勇氣。”鄧布利多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戰鬥又打響了。
家養小精靈們揮舞著餐刀,往敵人腿上刺去,格洛普和巨人戰鬥著,彆看他是巨人中最小的一隻,但一拳下去能把最高大的巨人打趴,巫師們用“熒光閃爍”對付殺不死的陰屍。就連霍格沃茲最討厭的鬼魂——皮皮鬼也參與了戰鬥。
“哈哈!你們不能再把鬼魂殺死一次是不是?”原本是霍格沃茲學生的噩夢,但現在他成了最頑強的友軍。
“怎麼回事?!那些陰屍…”格雷伯克看著那些凶猛的陰屍被一個小小的熒光閃爍打敗,他的腿開始發軟,想逃離這個戰場,但他被貝拉特裡克斯拉了過來擋在身前,一個石化咒連著粉身碎骨擊中了狼人。
“你要逃跑,就要承擔叛徒的代價。”貝拉特裡克斯開始癲狂了。
“湯姆·裡德爾!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試著懺悔一下!你沒有弄死鄧布利多,也沒能弄死我,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徒勞,都是為了你自己不死而讓他們付出的代價!”
“我是老魔杖的主人!沒人能夠擊敗我。”
“老魔杖的主人根本不是你!是德拉科·馬爾福!在他繳械鄧布利多的那一刻,老魔杖就已經歸他了。而我又擊敗了德拉科·馬爾福,所以現在那根魔杖的主人是我。”哈利喊到。
“湯姆·裡德爾,你做了太多的錯事,我很後悔沒有提早除掉你,所以現在我必須把事情送上正軌。”安妮走到哈利的身邊,“我們一起。”
太陽從雲層中露出小半個,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一開始就是你!”“裡德爾”說。
“你還不懂嗎?有一種東西永遠無法擊敗,那就是愛。”哈利說。
“裡德爾”開始瘋狂的大笑,“那種無趣又可笑的東西嗎?”
他又何嘗不懂呢?可換回來的是背叛,是欺騙,是拋棄,是紮心窩的刀子,眼前的哈利什麼都沒有體會過,他又怎麼知道“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肮臟的字眼。湯姆·裡德爾甚至不願意說出來,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說。
他自己並不是因為愛而生下來的,他的出生便是一場愛情的欺騙。
“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