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途中,林長歌一直有意觀察著吳修賢。
按理說,自家祠堂內存有至寶,如今要被彆人拿走,心中肯定是有不舍的。
但吳修賢神色始終平靜,一點額外的情緒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那就是從他眸中,透出了絲絲興奮。
林長歌問,“你不覺得可惜?”
吳修賢答,“有什麼可惜的?”
林長歌道,“這件寶物雖說黑袍古皇允諾了給我,可終究出自你家,若你不知道也就罷了,在知道這一切的基礎上,心底會不會有些難受?”
吳修賢笑了笑,“公子,老祖和公子不過萍水相逢,談不上情誼,他想請動公子做事,付出報酬是必須的,不管祠堂內是什麼至寶,都是老祖與公子所做的交易,我有什麼難受的?”
頓了頓,吳修賢又道,“如果不是此物,那滴象征著老祖傳承的鮮血也不可能落入小凡手中,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對我們而言本身就是恩賜了,有什麼資格奢求更多?”
聽著這番話,林長歌對吳修賢的觀感又上升了幾成。
“你身為吳家家主,能力不俗,我觀吳凡天賦也是頂級,為何一直屈居於這秋湖之畔,沒有外出擴張?”
“唉,說來話長,或許是我吳家祖輩輝煌過,所以木元宗跟天殿一直有意打壓我們,不準我們發展太快。”
吳修賢歎息,“論起底蘊與實力,我們吳家不敢說首屈一指,在元霧星也絕對能處於一線末尾。”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以前沒有機會,以後……全是機會。”
……
兩人踏入祠堂,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歲月沉澱的木香與淡淡的燭火味。
祠堂內光線昏暗,幾縷從高處窗欞透入的微光,勉強照亮了一排排肅穆的靈牌。
林長歌閉上眼睛,仔細在腦海中回憶黑袍古皇說過的話。
能讓黑袍古皇如此在意的寶物,一定不凡!
林長歌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放輕,不願驚擾此間靜謐,他目光緩緩掃過,那些靈牌上的名字在幽暗中透著古韻,都是吳家一代代先祖。
沿著過道一步步深入,手指輕輕拂過有些落灰的桌麵,林長歌的眼神愈發專注。
終於,他在祠堂深處,靠近一尊蒙塵已久的先祖雕像旁,停下了腳步。
吳莊!
眼前的靈牌看起來並無二致,可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力量牽引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手探向那靈牌之後。
指尖觸碰到一片粗糙,輕輕撥開蛛網與積塵,一道微光若隱若現。
林長歌的心猛地一緊,他湊近細看,隻見一道繁複而神秘的符文漸漸浮現,符文上的線條閃爍著奇異光澤,似從遠古中走來,充斥著無窮神韻。
這是……一道符文!
雖說還沒有洞悉其功效,但那恐怖湧動的能量浪潮正瘋狂注入掌心內,令得林長歌渾身一陣顫栗,那是觸電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震驚的情緒壓下。
果然如黑袍古皇所說,這……是一件非常珍貴的寶物!
斬天刀內,阿獄已經忍不住尖叫出聲,“林長歌,這可是好東西!”
“廢話,還用你說。”
林長歌心跳有些加速,雖然還不能斷定價值,但一定不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