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紅看著寧清坐過來,笑了笑,“我就是想謝謝你。”
寧清覺得‘謝’這個字從胡月紅這種人口裡說出來,真是不容易。
“安營長已經專門去我家謝過了,月紅同誌現在可以安心做檢查了吧?”
她不是什麼心理醫生,醫院是她工作的地方,不是聊天場所。
慶幸,這是過年,醫院的人不多!
胡月紅見寧清起身要走,趕緊道:“乾脆你給我做檢查吧。”
她有點不放心彆人,尤其那個醫生還是男的,生孩子的時候,看到是男醫生,她都感覺到害怕。
寧清站起身,摩挲著手中的表,無奈道:“月紅同誌,現在軍醫院有了準確的分區,我是骨科大夫,你是產婦,不是骨頭有問題,我給你檢查不了。”
胡月紅不信,“你之前不是也診斷出我懷孕了嗎?”
“平時的診斷開藥,和檢查身體都是要分開的。我當了這麼多年醫生,自己也生過孩子,和你說的那些都是常識。”
“可你不是替我剖腹,讓我活下來了。”
“那是我對生命的尊重,後續工作是謝醫生做的。”
胡月紅的臉色白了白,輕抖著唇,“那他,那他不是看過我的身子?”
完了,她身子被一個男人看了,她覺得自己好臟!
寧清笑了,眼中沒有任何溫度,“胡月紅同誌,這是醫院,給你接生孩子的每個醫生,都是神聖的,請你不要把婦產科醫生想的那麼齷齪。要是沒有謝醫生的高超技術,你都活不下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想法。
胡月紅語氣激動道:“你懂什麼!寧清,彆以為你和我是一種人,你就可以左右我的思想,我,我還活著乾嘛!你把我救回來乾嘛?我被,被……還不如一死百了。”
她這一激動,把傷口扯到了,整張臉變得煞白。
寧清怒道:“死死死! 你這樣對得住安營長嗎?對得住生養你的父母,和那些把你救回來的同誌嗎?”
“你什麼都不懂,我死了可以化蝶,等著我心愛的人一起飛走。”
寧清:“……”
她怕是瘋了,會和胡月紅這種神經不正常的人講道理。
或許是這個病房太鬨騰。
下一秒,劉護士長和謝醫生齊刷刷地走進來。
謝醫生眉心一皺,“這是怎麼了?”
寧清深呼吸,指著胡月紅,“你問她!”
什麼化蝶!毀三觀!彆玷汙了那些神話愛情。
胡月紅看到謝醫生,嘶吼道:“你滾,我不讓你看我,你不準接近我。”
她躺在床上,淚流滿麵地指控著謝醫生。
謝醫生一臉茫然,求解的表情看向寧清。
寧清揉了揉額角,和劉護士長道:“一會給她安排個女同誌進來檢查,嗯,抗壓能力、脾氣都比較好的那種。”
這真的是良心建議。
劉護士長看了眼哭的傷心不已的胡月紅,再結合寧清的話,大概懂了七八。
都是軍屬區的,也就這麼屁大點地,誰不知道誰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