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汝收到寧清寄過來的信是在幾天後。
剛好是個周六日,她正好在家休息,坐在自家的桃花樹下擺弄古琴的時候,就聽門外有人喊:“陳老師,有你的信。”
她起身,剛開門就見快遞小哥後麵站著叔叔嬸嬸,本來很好的心情瞬間淡了幾分,接過信,和郵差道謝後,準備關門。
陳嬸嬸趕緊道:“你這丫頭,都是一家人,至於這麼給我擺臉嗎?”
陳念汝皮笑肉不笑的將身子靠在門框上,反問道:“誰和你們是親戚?我爸死之前已經和你們分家了,我和你們又不熟,上次回去奔喪的時候,你們不是也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還需要我把那會兒的話給你們重複一遍?”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是——
要是能和顏悅色的說話,就說;如果不能,那就開打吧!
上輩子的陳家雖然是書香世家,女孩子往淑女這方麵偏,但家人還是讓她學了各種散打護身。
而她這副身體,已經不是剛來時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加上每天早上堅持做廣播體操,揍兩人完全沒有問題。
陳叔叔本能的想張嘴罵,被老婆拉住,狠狠的瞪了眼,才想起來——
這次來找陳念汝是為了讓她給孫子補習,來年考個好大學的。
他硬生生的將臉上的怒意轉為諂媚的笑,“左右手還是打架的時候,一家人肯定也有拌嘴,這次叔叔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陳念汝皺眉,“沒錢,我的左右手也不會打架,and我家那位快要回來了,你是準備自己走,還是讓我老公直接把你扔出去?”
她霸氣的伸出小拇指,隨意指了指。
陳嬸嬸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特彆不美好的場景。
陳念汝從小就是個官家小姐,柔柔弱弱的,所以她們這些親戚也一直欺負這個死了爹娘,沒了親哥,還要幫親哥養孩子的小姐。
直到有一天,這位官家小姐落水之後突然轉性了,眉目之間充滿了戾氣,吃飽飯能一巴掌給她一個大紅印,還會幾下子。
嗯,那會兒的表情和這會兒一般無二。
陳家二老突然有些發慫,對看一眼。
陳嬸嬸笑眯眯的乾笑,大著膽子向前一步,“這次你叔和嬸不要錢,就是希望你能幫你表弟的孩子補一下課,你好歹也是他們的姑姑,咱們這輩的恩怨,就不要和下輩攪和了。”
陳念汝心下煩躁,笑嘻嘻的問:“叔,嬸,吃過我做的竹筍炒肉嗎?”
陳家夫婦兩還以為陳念汝被他們說動了,邀請他們吃菜,忙不迭點頭。
陳叔叔的臉上露了幾分得意的笑,“我這大侄女,可真懂事,知道我們來的急,沒吃飯。”
旁邊的陳嬸笑著點頭,看向陳念汝。
陳念汝臉上的笑意不減,“既然想吃,估計有點狠,您二老受著點哈。”
她說著,大步往外走去。
門外的夫妻笑嗬嗬的對視兩眼,準備進門的時候,就見陳念汝將短棒擱在腦後,瀟瀟灑灑的走過來。
屋子裡,睡起午覺的兄妹三人打著哈欠,齊刷刷的看著母親嚇唬人。
陳家叔嬸瞬間嚇慘了,“念,念汝,你這是……”
陳念汝伸出棍子將兩人擋在門外,“不是想吃竹筍炒肉嗎?放心,我輕點。”
這個時候要是再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陳家人就是傻子。
陳叔叔氣急敗壞的一跳三尺高,“你敢打我!”
陳念汝冷靜的點頭,“對啊,又不是沒打過,放心,我很有經驗的。”
說著,舉手就要伸手打。
“你個潑婦!”
“第三百六十五次。”
“你居然敢打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