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這次人到齊了。
陸家老三，陸國成一家隻來了陸國成和陸青山。
按道理，斷絕關係的父子，就沒必要來參謀鬨掰人家的家事——
要不是因為陸國義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霍淑和陸國義離了婚，實在是二房家出不來個人。
陸青堯進門，恭敬的叫了聲：“三叔，大伯。”
之後除了和陸青山說的多，其他人都沒理會。
也是，能說什麼？
他們和陸青堯都不熟，而且，藺百財在這呢！要是貿貿然的開口，讓他承擔兩個老的葬禮錢，不得被懟死？
藺百財將眾人的眼色收在眼底，抿了口水，隨口道：“明天收拾，後天出殯，到了他們這個歲數，也算是高壽，明天請人過來幫忙做喪衣，曾孫子就讓狗娃、狗蛋、成景、成才來起頭，陸國民你來摔盆。”
四個孫子加老兒子，怎麼也不失體麵。
陸國民不樂意了，“哎，那陸國成、陸青堯、陸青山呢？”
都是陸家的孩子，誰都不能少。
藺百財，“我姐夫和青山兩人舉遺像，青平不得抬轎子頭？”
陸國民默。
理是這個理，為什麼重活，都是他們這房受罪？
陸國民：“那，這話我不說了……那個，那個，這錢，是不是不應該我們這房出？”
陸國成冷嗬，吸了口旱煙杆，“為什麼？大哥，爹媽在世的時候，對你們這房彆提多疼愛了，你們摳唆成這樣，不怕他們晚上回來找你？”
陸國民冷臉，身子緊跟著打了冷顫。
嗯，這幾天他一直睡不好，已經懷疑是爹媽覺得他不孝順，半夜尋來，被陸國成這樣說一句，心裡更慫了。
當場，他大聲哭窮道：“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家裡沒錢啊。青堯、青山有本事，我們家青平就是個莊稼漢，家裡的幾個閨女指望不上，他媳婦又懷孕了。不是我們不孝順爹媽，是真的……力不從心啊！”
陸國成一臉嗬嗬。
陸青堯端正坐著冷這臉。
陸青平坐在他旁邊，最後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眼巴巴的將人送走。
藺百財留在陸家，帶著幾個人幫他們布置靈堂。
陸青堯不想見陸母，所以沒跟著陸國成回去，自己一個人告辭往寧家村走去。
寧家村，寧家。
今天天色暖和，適合洗衣服。
寧清乾脆將家裡換下的那些臟衣服全都解決掉。
她邊指揮著家裡的幾個孩子幫忙，邊聽母上大人念叨。
任慧卿：“青堯回去商量喪事，這兩天你可能就沒有好覺睡了，估摸著還會挨餓。你今天得吃飽，還有要過去跪靈的幾個孩子，可不能餓著。”
寧清失笑，“媽，明晚最多十二點就回來了，餓不著。”
“現在時代好了，讓孩子多吃點，總沒錯。”
寧清：“……”
她多什麼嘴，知道母親說一不二，爭論屁都沒道理。
……
因為陸青堯和陸家斷了聯係；所以也就是個麵上親戚。
他們去跪靈的時候，任慧卿專門給四個孩子帶了零嘴，囑托說：要是餓了，就拿出來吃。
寧清在一旁看著母親那揪心樣，頓覺得無奈。
不過是去跪靈，幾個小時就回來了，至於搞得這麼生離死彆嗎？至於弄得像是兩口子去要飯的場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