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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深慌了。
他從未見過華妍露出如此彷徨無助的神情。
以前的她，就像是一隻從不知疲倦的小獅子，滿是活力。即便懷著孩子出國的時候，他見到的她也是充滿了正能量。
而不是現在這樣，宛如稍微一碰就會碎掉的琉璃娃娃。
“妍妍，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
林見深扶著她的肩，帶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而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進她手中時，這才察覺到她手心都是冰涼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杯放涼了的茶水。他抬頭看向她：“家裡來客人了？”
“嗯。”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華妍的手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林見深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我能問問他是誰嗎？”
看著林見深，華妍差點沒忍住將自己的心事都告訴他，但是最後她隻是搖搖頭：“其實出國前，我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人。我以前覺得自己不喜歡他，所以才事事都要跟他對著乾，後來才發現……我這樣做是因為太喜歡他了。”
“所以你的孩子也是他的？那他喜歡你嗎？”
呼吸不由得一滯，林見深此時心情複雜，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問這個問題。
“孩子是他的，那是個意外，我……我喝多了。本來一開始我是想把這個孩子打掉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把他留下了。”
華妍的語言組織能力有些紊亂了，林見深看出來了她的痛苦和掙紮，輕輕撫著她的背平複著她的心情，“不要急，慢慢說。”
“他之前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子，但是好像沒有追到手。這次回國之後，他開始對我死纏爛打……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糾葛，但是他頻頻出現。”
“他說他愛我，可是我沒有感受到一絲絲愛意。”
眼淚掉了下來，她臉上滿是沮喪，“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我太較真了？為什麼他隨隨便便就能說出愛我，難道愛是這麼廉價的事情嗎？可是我又無法控製自己的幻想，我在想，也許他是真的愛我……”
她絮絮叨叨、毫無邏輯地說了一大堆，林見深卻隻覺得心疼。
他看著她，歎了口氣：“一段好的感情會讓人變得更好，但是一個壞的對象，可能會毀掉你對愛情的所有期待。妍妍，我並不是想去批判你喜歡的那個人怎麼樣，但是我希望你在做選擇的時候能夠好好想一想，你還願不願意回到從前。”
聽到他的話，華妍猶豫了，願不願意回到從前？
從前自己毫無知覺地愛著他，雖然不知道對他那種懵懵懂懂的喜歡來自何處，但是她也是歡喜的。
看出了她的不舍，林見深隻是略顯苦澀地笑了笑，“遵從本心做選擇就好，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明白的。而且我也看出來了，你對他還有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