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救人還是打劫(1 / 2)

陳誠感到針尖紮入自己身體時,儘量保持一動不動,哪怕他現在腦中滿是要發泄的瘋狂。

他來這裡已經五個月,前三個半月他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另一個宛如鬥獸場的巨大房間中。

那裡被抓來的人類都戴上了枷鎖鐐銬,被拷在地麵的粗大鐵環上,幾百人全都生活在一起,有人供應他們吃喝,那些做成硬麵包的食物會從房頂的大洞倒下來,水則是流入房間內幾十條水槽中。

除了水槽。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洞,供於排泄。

可不是誰都能準確拉撒到這個洞裡,於是巨大房間就如糞坑一般肮臟無比,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騷臭味。

陳誠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也不知道抓他的人想利用他做什麼。

他想儘一切辦法脫離枷鎖,但一次都沒成功。那些枷鎖鐐銬粗如兒臂,材料還是精鋼,哪怕是超雄都不一定能扯斷它。

頭兩天,他不敢吃那些被扔下來的硬麵包,甚至不敢喝水槽裡的水。

但饑渴這東西根本沒辦法忍耐,尤其在周圍人都在搶奪那些硬麵包和水時。

到被關押的第三天,陳誠不得不也上去搶那些硬麵包、去搶水槽的飲水位置,因為如果再不這樣做,他會先把自己餓死渴死。

等食物和水入口兩天,他就開始變得和周圍人一樣,特彆容易煩躁、暴怒。

頭兩天他不明白為什麼這裡這麼多關押者竟然沒有形成幾個有效組織,也沒有所謂的老大,所有人都處在狂躁中,似乎除了每天搶水和食物,就再也沒有其他事可想可做。

直到陳誠自己也變成這樣,他心裡明白肯定是食物和水有問題,但他又不能不吃,而且那些食物和水似乎有成癮性,隻要吃了喝了就會更想要,沒有就痛苦得要命。

陳誠以前就是一個非常有毅力的人,很多人都說他意誌頑強。

而陳誠也確實是這樣的人,他逼迫自己每天隻吃能夠維持身體生機的份量,那就是半個硬麵包和每天三口水。

饑渴,還有那種成癮的極度渴望,讓陳誠好幾次都差點破功,但他強行忍耐了下來。無論周圍人吃多少,他都隻吃自己定下的份量。

的意誌力和判斷讓他贏來了更多生機,在他被抓半個月,他就看到那個房間中有三個人身體變異,變成了怪物。然後這些人立刻就被八腳機械爪從上空抓了出去。

陳誠也由此得知,他們身上的鐐銬可以從外界操控解鎖,同時也知道了他們時刻被人監視中。

陳誠在那個大房間中堅持了三個半月,期間不斷有人變成怪物被帶走,也不斷有新人被送進來。

而能像他一樣堅持很長時間都沒有變身的人……至少那個房間沒有其他人比他堅持得更久。

可能是他的異常引起了背後人的注意,在三個半月時,沒有變異的他也被八腳機械爪給抓了出去。

然後他就來到了這裡,每個囚徒一個單間,裡麵同樣隻有一個排泄的洞穴,可沒有水槽。他們每天的食物和水供應都來自那個穿著神聖教會服飾的獄卒。

陳誠對神聖教會不了解,也無法從對方的衣著飾品樣式來判斷其在神聖教會是什麼地位,他能知道對方穿了神聖教會的衣袍,還是因為電視電影的宣傳。

他想質問對方為什麼要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但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被轉移到這邊牢房就在暗中觀察和注意周圍其他牢友。

那些牢友也有哭喊叫罵的,但那個獄卒從來不會理睬。

陳誠決定保持沉默。

然後沒幾天他發現,除了平時的投食和喂水,每隔三天,那個獄卒會把一個很小的瓶子裝到喂水裝置上,那裡麵裝的也是液體,喝起來和水差不多。

陳誠想過不喝,但不喝他就沒有其他水喝。

他喝了,隨後他就體會到什麼叫靈魂深處的渴望,這個小瓶裡的水他越喝越想喝,哪怕每次喝完,他就會陷入狂躁,感到身體中的血液都在沸騰。

然後八腳機械爪出現了,抓住了他。

他還以為自己會被再次轉移,誰想到,那機械爪隻是控製住他的身體,隨後那支針就來到了他的脊椎處。

在這裡,沒有人有衣服穿,所有人不分男女全都赤-裸著身體。

在感到那根針要紮入他的脊椎時,電光石火間他想到了自己被運送來的那天看到的其他牢房中的景象,很多生物都趴在地上似乎站不起來了。

想到這點,

陳誠不敢亂動,硬是忍耐渾身的暴躁和騷動,忍著痛苦,讓那根針紮入他的脊椎。

那根針沒有對他造成毀滅性打擊,而他的愈合能力似乎比以前增強了許多倍,一個半月下來,三天一次取脊髓液,都沒能讓他死掉,也沒讓他癱瘓。

陳誠總結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針紮下來時千萬不要亂動。

今天他同樣忍受了這份痛苦,在機械爪放開他時,他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能動彈。

陳誠心裡清楚,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也許下次或下下次,他可能就會徹底失去理智乃至失去生命,就像他的左右隔壁,都已經各自換了兩三撥人。

陶顓回去了黑鷹,他把自己在神聖教會內部看到的事說了。

卡洛斯等海族護衛也聽到,這些海族聽說那裡還關押了他們海族,都非常憤怒,恨不得立刻下去搗毀神聖教會,救出他們的族人。

“人類,哼!”一名海族氣道。

陶顓淡淡地回:“人類和海族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難道海族就沒有這種喪心病狂的組織和個人?我聽說很多海族還以人類為食。”

那個海族護衛不說話了。海族隻有一個王室,卻有很多大公爵,這些大公爵彼此之間有仇恨的很多。海洋和陸地麵積一樣大,生物也不比陸地少,自然不可能到處一片和樂。

但那是對內,對外,那所有海族都是海族,就跟人類在遇到外敵也會一致對外一樣。

卡洛斯婉轉道:“哪個種族都有害蟲。但我聽說神聖教會在人類世界的口碑一向不錯,教義也是讓人向善,沒想到他們內部會是這樣。”

任乾坤聳聳肩,嗤笑道:“你如果仔細翻看過他們的教義,你就不會認為那真是一個純善組織。”

“哦?”卡洛斯表示有機會他會找來看看。

陶顓也沒看過。

任乾坤看陶顓表情,當然不會讓他去找神聖教會的教義來看,直接分享道:“我背兩小段給你聽,你就能大概知道這個教會是怎麼樣一個教會了。‘信他的人,無罪。不信他的人,罪名已定。他是光,背叛和不信他的人,生而黑暗。’感覺如何?”

陶顓細細品味,“恐嚇。強行劃分,排斥異己。”

任乾坤淡笑:“那

你覺得有這樣教義的教會,它會隻是一個慈善組織嗎?”

“不,它是一個權力組織,神隻是教會高層掌握權力和財富的工具,終究還是人在控製,而且還特意披一層神皮,它的教義內容會讓他們的惡行披上好看的外衣。”陶顓表示對神聖教會不感冒。

“就是這樣!而且這個神聖教會的教義改過很多版,最初的更可怕。不過第二世的教皇是個真正的偉人,他不但改了很多可怕和不合理的教義,也把神聖教會從權力圈裡拔-出來,改成幫助人向善、為人解決困難的引導和輔助型組織。他教育和選拔-出來的第三任教皇受他影響至深,乃至後麵的第四第五任教皇都很不錯,但是第五任教皇在還沒有定下繼承人的時候突然暴斃,教會內部說是他生病而死,但事實上他應該是被毒死。”

任乾坤說出了這個極少有人知道的秘辛:“有人曾經設法潛入教皇墓地,結果發現第五任教皇根本就沒有葬入教皇墓地。”

陶顓問:“現在的教皇是第六任?”

“對。而且他是最年輕的一屆教皇。以往的教皇差不多都到了五六十歲才能坐上教皇之位,然後熬到八-九十,不管能不能活下去,都會把位子傳給下一代教皇。但這一屆教皇上位時才三十後半,正是最年富力強,野心也十分旺盛的時候。”

陶顓忽然道:“你們知道那些脊髓液都去了哪裡嗎?”

“哪裡?”任乾坤問。

海族護衛們也豎起耳朵。

三個小崽和默溫坐在一邊玩耍,他們對大人的談話不感興趣,隻偶爾會騷擾一下爸爸們。

陶顓眼神狠厲:“那些脊髓液一部分到了神聖教會的教皇手裡,還有一部分被當做了製作某種藥劑的原料之一。而那個教皇,他在生食那些脊髓液。”

海族們很平靜,他們海族也經常生吃食物,聽到一個人類生吃同類的脊髓液,也沒覺得很可怕。

任乾坤也不見半點驚訝,他還說:“大劫難後,什麼樣的奇葩人物都出現過。還有人一心想要抓捕隱形孕體和超雄,想要吃我們的血肉,認為吃什麼補什麼。也有瘋狂的真偽科學家們抓捕魂器覺醒者,想要研究出魂器覺醒的秘密。人們之所以知道魂器

格可以被取出吸收,就是‘托這些瘋狂科學家的福’。”

陶顓搖搖頭,他親眼看到那些脊髓液是怎麼被取出,又是怎麼被教皇給吸食,感到特彆惡心和無法接受。

“你有沒有弄到那些藥劑和藥劑的原材料?如果有配方和相關研究說明更好。”任乾坤帶著期盼問。

陶顓默默地拿出一排藥劑亮了亮,又放回空間地下室。這東西需要冷藏。

“我跟著研究人員去了儲存室,趁人離開後取了最裡麵一排。但配方和相關研究說明,我沒有找到,除非我再進去一趟,找到他們的相關服務器進行拷貝。”

任乾坤擺手,“你不要再冒險,有成品藥劑就可以拿給戴維他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