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再看蘇顯武時,眼神跟剛剛不一樣了。
“送去見官!”蘇顯武把這小偷丟給了鋪子的掌櫃。
“是是,多謝貴人。”掌櫃的連忙道謝。
來這裡買東西的人非富即貴,若今日在這裡丟了東西,他們賠錢是小,得罪了官宦女眷才是大事。
接著,蘇顯武瞥了一眼楊氏,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楊氏瞧著這又高又壯的可怕男子正朝著她走過來,有些心慌害怕。那種威壓她在彆的人身上沒感覺到過。然而,眼角餘光瞥到蘇顯武手中的荷包時,頓時一驚,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間。
果然,不見了。
這荷包竟然是她的。
而這個男子為她抓住了小偷,還把她的荷包送過來了。
頓時,蘇顯武的形象在楊氏這裡翻轉了,此刻,她覺得蘇顯武高大極了,給人極大的安全感。心中有一處,也如羽毛一般,輕撫了一下。
不過,這種悸動並未持續太久。
等蘇顯武開口說話時,就蕩然無存了。
“姑娘也太不小心了吧?被人偷了荷包都不知道。關鍵是識人不清,男的都能認成女的。我看姑娘以後出門還是小心些好。”蘇顯武毫不客氣地厲色說道。
彆以為他剛剛沒聽到,那小丫鬟說的話他可是全都聽到了。他好心給她抓小偷,她非但不感激,還在背後說他的不是。
嗬。
好心沒好報。
說罷,蘇顯武直接把荷包丟給了楊氏。
楊心嵐出身於書香門第,家中是傳承幾百年的世家,每個人說話表麵上都客客氣氣的。且她出身好,旁人待她總是會多幾分小心和耐心。她何嘗聽過這麼重的話。
頓時,一股子尷尬和委屈從心頭升了起來。
眼淚也不期然滾落下來。
美人落淚,總是會讓人憐惜。
蘇顯武也不例外。不過,他倒不是憐惜,而是心裡有些悶悶的,堵得慌。他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隻見美人一把推開他,捂著臉跑了。
“姑娘,姑娘……”小蝶慌忙追了過去,路過蘇顯武身邊時,瞪了他一眼。
蘇宜思沒想到短短片刻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來不及跟她爹說什麼,也追了出去。
“娘……姑娘,我爹……我三叔不是那個意思,您莫要誤會他,他那人不會說話,但是心眼——”蘇宜思一著急就忘了改變稱呼。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人打開了。
小蝶也追了過來,擋在了楊心嵐麵前,怒斥:“真是奴隨主子,小廝也這麼不懂事。你再敢碰我們家姑娘,仔細砍了你的手!”
蘇宜思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穿了一件小廝的衣裳。
“不是……我不是……”
“滾開!”小蝶罵道。
瞧著母親和侍女上了馬車走了,蘇宜思頭都要炸開了。
再看追過來的父親,蘇宜思感覺追娘之路道阻且長。
“這姑娘也忒矯情了,我還沒說什麼呢,就哭了。”蘇顯武如此評價。
蘇宜思:……不想理她爹了。
蘇顯武也不怎麼想說那姑娘的事兒了,轉而跟蘇宜思炫耀:“你有沒有覺得剛剛我那一招很厲害?”
嗬。
厲害。
實在是太厲害了。
在娘心中的印象分一下子跌入穀底。
“想不想學?爹教你。”
蘇宜思實在是忍不住了:“爹,您就不能跟娘說點好聽的嗎?”
蘇顯武:……
他說什麼了?
他也覺得挺委屈的。他剛剛不是做了件好事嗎?怎麼非但沒當成英雄,還被人嫌棄了。而且,一個兩個的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