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酒撲騰了幾下魚尾巴, 勉強向前移動了一點點的距離,尾巴就已經酸的不行了。
他雙手撐在海水裡,望了眼遠處的大海。
這個距離啊,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這樣不行!
阮初酒雙手和魚尾巴一齊用力,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終於撲騰到比較深的地方, 尾巴一甩往前衝了一大截距離。
海水將阮初酒整個都包裹住,阮初酒往下沉了沉,和無數海中生物擦肩而過, 繼續往前衝。
在海裡遊泳太舒服了!!!
大概是人魚的天性,阮初酒遊得太歡快了, 等到他意識到跑太遠的時候,周邊已經不是熟悉的環境了。
完、完蛋, 怎麼回去啊QAQ
阮初酒浮在海麵上,四處看了看, 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從哪一個方向來的,舉目一看四處都是海麵。
他試著按照回憶往一個方向遊去, 過了會兒, 終於看到一點陸地, 靠近後才發現是一個小島,而不是來時的地方。
阮初酒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沒經受住誘惑下海。
……
傅聞欽聽到電子警報聲醒來,快速換好衣服去了島內的中控室。
“怎麼回事。”
中控室的值班人員滿臉奇怪糾結和震驚的表情看著電腦:“有人在靠近島邊, 而且好像還是遊泳過來的?”
值班班長一臉驚奇,要知道他們這個訓練的島隱蔽性很好,離陸地也十分遠,一般開船都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
遊泳?
傅聞欽走到中控室大屏幕上看到那個觸發警告的人,高清軍用攝像頭即使是在黑夜也將人找的很清楚。
看清海中那人臉的時候, 傅聞欽臉上冷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塌。
“元帥,需要進行驅趕嗎?”值班班長請示傅聞欽。
傅聞欽頭疼的看了眼屏幕中的人,轉身往外走去:“準備一艘船,我一個人去看看。”
“是!”
……
就在阮初酒糾結要不要去島上先休息一下的時候,一束光突然照到自己身上。
阮初酒神情驟然大變,迅速沉入海底往島嶼的反方向遊去。
但他快身後的船更快,沒多久那艘船就開到自己前麵停下,看樣子好像正在等著自己。
阮初酒躲在海底不敢浮上來,他抱緊胳膊,漂亮的淺金色魚尾巴似乎也蔫了許多,有一下沒一下地擺著。
“噗通。”
好像是有人下水的聲音。
阮初酒腦中神經一下子繃緊,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但等那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阮初酒愣住了。
“是你?”
傅聞欽不是人魚,無法在海底呼吸,他靠近阮初酒,攥緊阮初酒的手腕,帶著他往上遊。
“唔。”阮初酒掙紮了一下,沒脫開,被強行帶出水麵。
傅聞欽打橫抱地將阮初酒抱起來,脫下外套蓋在他的尾巴上,帶著他上了船。
“船上隻有我一個人。”傅聞欽注意到阮初酒的恐慌,提了一句。
隻有他一個人?
阮初酒詫異地看向傅聞欽,見他們臉色不改毫無說謊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的那條魚尾巴。
“你……”阮初酒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是人魚。”傅聞欽坐到阮初酒對麵,“你應該慶幸,紅外線攝像頭並沒有拍到你的尾巴。”
自己被拍到了?
又是他幫了自己嗎?
這兩個問題同時躍入阮初酒腦中,至於答案,也都很明顯。
阮初酒低著頭,看著蓋在自己魚尾巴的軍裝外套,小聲道謝:“謝謝啊,又幫了我一次。”
“嗯。”傅聞欽視線移向阮初酒看不到的尾巴上,“現在能變回來嗎?”
阮初酒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開口道:“能恢複,但要把尾巴擦乾。”
等到魚尾巴上沒有海水,就會恢複雙腿。
“那知道來時的路嗎?”傅聞欽黑眸直直的看向阮初酒。
阮初酒眨了眨眼睛,老實搖頭。
“我送你回去。”傅聞欽用終端控製船改變方向。
阮初酒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從傅聞欽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阮初酒從白潤到微紅再到殷紅的耳垂。
一路無言,阮初酒感覺到傅聞欽起身走進了船內,並且很快出來。
“擦一擦尾巴。”
一個疊的整齊的新毛巾出現在自己眼前,阮初酒順著毛巾往上看,剛好對上傅聞欽深邃的眼眸。
於是乎,傅聞欽看到阮初酒耳垂的紅色漸漸蔓延到臉頰。
“謝、謝謝。”阮初酒接過乾毛巾匆匆道謝。
他餘光看到傅聞欽轉過身,似乎是讓自己更好地擦魚尾巴。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阮初酒咬著唇,掀開了蓋在魚尾巴上的衣服,一點一點把尾巴擦拭乾淨。
隨著最後一滴水被擦乾淨,阮初酒的尾巴恢複成雙腿。
他撐著船麵站了起來,雙頰上的溫度還沒有褪去,走到傅聞欽身邊再次道謝:“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傅聞欽轉過身,神色始終保持平靜。
他沉默沒有接話題,直到阮初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道。
“傅聞欽。”
“嗯?”阮初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傅聞欽丟下這四個字,就沒有再開口。
阮初酒將這三個字反複在嘴中輾轉了幾遍,突然想到自己拍亞闌戰爭的時候,網上說希望傅聞欽來演亞闌戰爭的主角。
因為傅聞欽是帝國現任元帥,軍功拉出來嚇死人的那種。
阮初酒驚了驚,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心神不寧。
眼看著天就要微微亮了,船終於靠了岸,傅聞欽率先跳下床,海水淹過他的大腿。
阮初酒看船下不淺的海水,還沒想好怎麼不濕腿地下床,一雙手就伸到了自己麵前。
“下來。”傅聞欽朝著阮初酒伸開雙手,示意他跳下來。
這是要抱他下來的意思,但目前好像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阮初酒咬牙,看準方向,往下一跳。
一雙用力的胳膊接住了自己。
傅聞欽抱著阮初酒走到沒有被海水覆蓋的沙灘上才將其放下。
“終端給我。”傅聞欽朝著阮初酒伸手要終端。
阮初酒不明所以,但還是把終端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