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1 / 2)

試戲那天, 阮初酒早早的起來,簡單的吃完早飯就去了公司。

藺寧春一臉緊張地坐在休息沙發處,一把抓住阮初酒的手:“錦鯉酒,來給我點好運, 我好緊張。”

“緊張什麼, 劇組投資還是公司呢, 理論上隻要演技過得去,應該就能過。”阮初酒理性分析著這件事。

“但是……魏衍歌可是比章導嚴多了?”

“章導還罵過你呢?”

“呸,那是章導對我的愛!打是親罵是愛懂不懂!”被阮初酒這麼一皮, 藺寧春的緊張感也小了很多。

藺寧春經紀人叫盧新雲, 一個長相嚴肅的女性, 每天踩著標準五厘米高的鞋子穿著白襯衫和西裝外套。阮初酒每次看到她都會有種麵對班主任的錯覺。

藺寧春這次和他一起坐的鄒默的車, 兩人一上車後就開始對戲,直到到了公開的試戲地點。

看著不遠處小房間裡滿滿的人, 藺寧春僵硬的回過頭:“你確定魏衍歌真的會因為公司的投資而對我放寬要求嗎?我總覺得他是想整我們兩個?”

他也拍過幾個配角了,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多人來試戲的場麵。

盧新雲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手上卷著不知道寫了什麼A4紙, 冷聲道:“進去吧。”

走進這個不是很大的小房間,阮初酒和藺寧春找了個人還算比較少的角落坐下,周邊立馬想起很多碎言碎語。

“藺寧春也來了嗎?他來試戲什麼角色啊?”

“旁邊那個是阮初酒吧,好羨慕他, 話題度好高, 商業價值不錯。”

“哎哎, 話題度和熱度高是事實, 商業價值沒有吧,他出名都大幾個月了,一個雜誌和代言都沒接到, 嗤。”

“真的哎,我都有幾個代言,他居然一個都沒有?不是說身後有人嗎?”

藺寧春半遮著臉,故意咳了幾聲:“咳咳。”

那些很低的說話聲立刻都沒了,藺寧春在遮擋下翻了個白眼。

一群八公,怎麼這麼能逼逼。

阮初酒好笑地看了眼周圍的人,忍不住搖搖頭。

鄒默停好車後就帶著兩瓶水進來,放到阮初酒和藺寧春中間的小桌子上。

“我有點緊張。”藺寧春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盧姐,你說我要是沒選上怎麼辦?”

“你要是沒選上,三天不到就會又通告出來。”盧新雲淡淡的回他。

藺寧春問:“什麼通告?”

盧新雲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嫌他愚笨,藺寧春並將期待的視線移到阮初酒身上。

阮初酒代而解釋:“流量愛豆試戲比不過小演員,演技不行有流量也沒用。”

一聽到這個,藺寧春當場暴怒:“不行,我絕對要成功!”

“不成功,就殺酒!!!”

“?”阮初酒緩緩道,“你有毛病?”

“殺酒祭天!”

阮初酒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盧新雲和鄒默不受影響,依舊公事公辦沒啥表情的站在一邊。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走過來給他們登記來一下名字,給了他們試戲的號碼牌。

他和藺寧春的號碼牌分彆是24和25,數字還不錯。

房間的人在慢慢減少,太陽逐漸升到天空最上方,然後再慢慢降落。

終於在下午一點左右,阮初酒聽到了自己和藺寧春的號碼。

“終於到了,痔瘡都快被我坐出來了。”藺寧春起來活動著關節,“走吧。”

阮初酒一言不發地跟著一起進了進了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略大一些,中間靠後的位置擺了一整排的桌子,魏衍歌正坐在最中間。

上次跟在魏衍歌身後的編輯也在,隻是坐在最旁邊的角落裡,而且麵前隻擺放著一份劇本,看起來並不能提出自己的建議,隻是魏衍歌讓她來見見流程。

魏衍歌身邊的大肚腩中年男人笑的和**佛一樣,阮初酒看到他前麵擺著名牌是製作人。

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星河娛樂的?星河娛樂是我們這次的主投資啊。”

魏衍歌比上次嚴肅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試了一下午戲的原因,開口十分冷淡:“嗯,我隻看演技,先試戲吧。”

牆上的終端投影亮起,魏衍歌調到一段台詞:“你們倆就試一下這個對手戲吧。”

魏衍歌指出來的部分是一段沒什麼爆發卻極其需要演技的地方。

阮初酒和藺寧春對視一眼,默契的一起做好準備。

阮初酒閉眼醞釀了一下,再次睜眼,眼中的神情完全不一樣了。

魏衍歌看到這一幕,坐直身子,似乎來了點興趣。

束脩七是一個剛上任的警察,年輕氣盛但心中充滿正義感,心靈還沒有被更重黑暗時間汙染。

在秦升的一次作案中,束脩七發現了端倪,將結束作案準備消滅證據的秦升堵在巷子口。

束脩七一把擰住秦升的衣領,將他摁到牆上怒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的母親還在等他回家吃飯!”

秦升垂著腦袋,笑聲從他嘴中溢出。

他為什麼這麼做?他隻是將他所遇到的事情還給了這些人而已,為什麼這些自詡正義的警察不幫當初的自己,現在卻要為了這些和他遭遇相同的人來罵他。

秦升精致的臉龐難得的露出一些脆弱,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一把推開束脩七,藏在袖中的針管刺到束脩七的脖子上,笑著看著他腿軟坐到地上,理了理被弄亂的衣領,轉身跳到牆上,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轉眼就跑離了這裡。

“新來的,你所謂的正義,真的是正義嗎?”

被阮初酒充當牆麵的是一旁空著的桌子,結束後阮初酒繞過桌子站回原來的位置,和藺寧春互相對了下拳頭。

“不錯。”魏衍歌眼中充滿讚許,“這一段演的很好,阮初酒再試一段吧,就福利院這一段。”

恰好是阮初酒昨天去公司找老師討論的那一段。

這一次魏衍歌沒有將劇本調出來,阮初酒知道他這是有意在考驗自己的反應能力。

好在他早就將幾個重要片段的台詞全都背了下來,此時稍微回憶了一下,就記得七七八八。

那是一個雨夜,秦升又一次結束了連鎖作案,深夜中一個人打著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黑傘走在路上。

路上來回的行人不是很多,在路過無數店鋪和公交站後,秦升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身側,是一家還亮著燈的孤兒院,站在路邊還能偶爾聽到嬰兒哭聲。

大概是嬰兒哭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兒童,二樓的一個兒童房的門開了,一個紮著雙馬尾辮子的小女孩抱著破舊的洋娃娃走了出來,隔著大雨有些好奇的看著秦升。

那一瞬間,秦升腦中閃過很多回憶。

這個地方是主人格開始鬆動的開始,加上後麵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主人格的自己以自殺的方式和副人格一起同歸於儘。

在小女孩被趕來的照顧的阿姨抱回房間後,副人格掙脫束縛,重新掌控這個身體。

“你在看什麼,那個小女孩嗎?”秦升伸出舌尖,將因為剛剛作案濺到嘴角的血液舔乾淨,“怎麼,想起以前的你了嗎?”

說完,秦升又低低的笑出聲:“算了吧,都已經出了那個地方,為什麼還要想起不愉快的記憶呢,不如嘗試去忘記他,報複那些欺負過你的人。”

雨漸漸地停了,第二天警察循著蹤跡找來這個地方,隻看到一個被遺棄在路邊的黑傘。

……

副導演忍不住拍巴掌鼓掌:“太好了。”

這一幕演的太棒了!

魏衍歌也有些心動,他臉上的淡漠消失乾淨,恢複阮初酒第一次見他時的笑容:“不錯。”

為了防止阮初酒驕傲,魏衍歌已經說得稍稍克製了許多。

其實何止不錯,即使一旁的殷淼淼很不喜歡阮初酒,也不得不說這一幕棒極了,簡直將秦升活靈活現的表現在大眾眼前。

阮初酒和藺寧春出了這個房間,開始商量中午吃什麼。

“上次剛吃到火鍋,這次想吃烤魚。”

阮初酒順口一答:“行啊,香辣的。”

藺寧春:“蒜蓉的不香嗎?”

盧新雲悄無聲息的走到藺寧春身後:“你想吃什麼?”

乍一聽到這個聲音,藺寧春一個哆嗦,猛地站直身體:“我在教育酒,我們是藝人啊,要保持身材,怎麼能吃烤魚這種東西?中午就應該吃蔬菜沙拉配電水煮雞胸肉,吃完我們還打算一起去健身房呢。”

說完,藺寧春沒忍住,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阮初酒笑得不行。

盧新雲點點頭:“吃完健身餐後記得去運動,晚上我去問教練。”

藺寧春:“QAQ好。”

鄒默先將盧新雲送回公司,然後問阮初酒是否回家。

“不回,吃烤魚去。”阮初酒抓住想逃走的藺寧春,“他也去,看著我吃。”

藺寧春仰天流淚:“你這是要了我的命。”

在阮初酒誘惑了藺寧春一頓烤魚後,成功的收到了藺寧春的報複——被藺寧春抓著一起去健身房運動。

晚上文滿打電話跟阮初酒說試戲過了的時候,阮初酒已經累到癱在健身房的地板上不想起來了。

“你和藺寧春在哪呢?快來公司,魏衍歌帶著製作人過來了。”

“這麼快?”

“這部戲在選角上麵耽誤太久了,魏衍歌那邊急著開機呢。”文滿也搞不懂魏衍歌這個人的想法,前期慢吞吞,試戲完突然又急著簽合同開機。

這不搞人心態嗎?

阮初酒雙腿輕輕顫抖著,在藺寧春的幫助下站起來扶著牆走到淋浴間:“我在公司健身房,等下洗個澡換個衣服去找你。”

“好,快點啊。”

衝了個熱水澡後,肌肉的酸痛總算好了許多。

會議室裡,金若雅和魏衍歌來回拉扯了許多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