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遠沒有達到頓頓吃飽的條件,哪怕依然有大量食物擺在麵前,他也得壓製住內心繼續去吃的渴望。
要做好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
剩下的東西,按分類在櫃子裡放好。
其中蘊涵能量最多的糖果、士力架、巧克力,以及壓縮餅乾和一些維生素含片被他裝在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軍用挎包裡。
白酒拿的不多,隻有兩瓶高濃度的糧食酒,被他灌進了退役時帶回來的水壺裡。
忙完這些,渾身酸軟的厲害,王徒在客廳裡做了一組兩百個的俯臥撐訓練,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躺在沙發上,取出一根煙用燭火點燃,靜靜地抽著,他神情有些憂慮地盯著天花板。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軍隊還沒有出現在已淪陷的城市裡。
等大部隊來了,自己就可以加入他們,隻要給一支槍,那自己能發揮的作用,就遠比眼下大得多。
喪屍再可怕,在機械化鋼鐵洪流麵前,也是齒輪下的小小稻草,頃刻便可碾碎擊垮。
“可是……都兩個星期了。”他想不明白,深深歎了一口氣。
孤獨是消磨鬥誌最好的方式,而時間,則善於創造孤獨。
百無聊賴之下,王徒從家裡走出去,端著蠟燭,上了樓。
這一棟矮樓,住戶僅有七八家,除了房東和王徒,其他的都是附近一家工廠裡的員工。
廠子建在不遠處的山上,是一座比土坡要高一點點的山。
上下班都有班車接送。末世爆發時,他們都還沒回來,所以樓裡就空了。
房東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體型豐潤,性格潑辣,留著一頭自然棕色的大波浪,平時最愛打麻將。
其實她人很不錯,經常會炒倆菜,邀請王徒上樓喝酒。
聽隔壁老王講,她酒量白的半斤,啤的不醉,但她隻願意跟王徒喝啤的,還兩口就紅了臉說上頭了。
王徒覺得她這人酒量這麼差,還老跟自己喝,簡直就是自討沒趣。
你說你喝酒,老養魚是什麼意思?
於是後麵王徒就沒再去了。
兩人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一周前。
穿著睡衣的她,膚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精心保養的臉上遍布著一層慘灰色的纖維狀線條,獠牙從紅唇中露出鋒芒,黑色指甲銳利如刀。
房東屬於第一批病毒“攜帶者”。
喪失了理智的她,從樓上下來,向王徒張開了森森血口。
王徒嘗試控製她,以為通過治療還有挽救的機會。
但癲狂的她就像是一頭野狗,眼睛裡放射出殘忍的猩紅色光芒,風一般撲殺過來。
王徒也是從那時才發現,第一批病毒“攜帶者”,比經它們感染、複製出來的“同伴”,力量更強,速度更快,還具備快速恢複的能力。
比如房東,王徒用西瓜刀刺穿她的心臟、腹部,短短幾分鐘後,傷口便可愈合。
同她拚鬥一場,王徒利用地形優勢,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取得勝利,還險些被傷到。
最後,王徒親手砍下了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