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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站裡受到不知名的東西光顧,成堆的塑料袋、紙盒、飲料瓶等物被丟出來,經風帶向各個角落。
沙沙……
外牆脫掉的老建築陰影處,鑽出一隻深紅色的小獸。
它有著細長的尾巴,鋒利的牙齒,腳步敏捷,悄悄地溜到街上,啃噬水溝裡丟棄的稀碎骸骨。
邊吃,耳朵抖了抖,側起頭聽一會,警覺地化作一道黑影,躲到見不到的地方去了。
它體型約有貓大,但看其生活習性……更像是人們並不喜歡的物種老鼠。
沒多久,長街另一頭,一輛重機械裝備緩緩駛來。鏈條碾過漆黑的柏油路麵,奇異的響聲傳出很遠。
車廂裡,動員兵斜背自己的配槍,蹲在射手倉望外麵,手就搭在扳機上。
王徒在開車,嘴巴裡嚼著口香糖。
旁邊,大兵目光炯炯,警惕著沿街動靜。
機槍放置在腳下墊子上,由於槍管過長,占據了很多空間,他不得不儘量蜷起粗壯的下半身。
王徒沒有向他下達命令,僅是讓他非特殊情況,不要使用機槍,免得吸引太多的喪屍過來。
因此他把副武器持在手裡,一把大兵標配的黑色m9手槍。
道路上亂七八糟停放著各種型號的汽車,彼此間接觸、碰撞在一起,硬生生連成了一條顏色斑雜的鋼鐵長龍。
殘破的軀體,大多缺了上半身,被扭斷壓扁的汽車零件束縛得嚴嚴實實,疊了一層又一層,從夾縫裡還能看見黑紅色,被風乾了的器官。
作為死者,他們是幸運的,最起碼死的比較痛快。並且,連喪屍都對於這種根本吃不到的食物,感到束手無措。
破裂的油箱裡漏著汽油和機油,濃重嗆鼻的氣味在彌漫,和它們摻雜在一起的,是猩紅裡摻著暗黑色的血。
女孩在座椅後麵的休息位坐著,一邊打瞌睡,一邊又強撐著睜開眼。
正昏昏沉沉的,就聽到王徒冰冷的聲音。
“下車。”
道路正前方,三輛運送啤酒、長約十多米的重型大罐車連續追尾,把路邊樓房撞出一個恐怖的大裂縫,駕駛室毀壞的已經找不到形狀了。
附近小區駕車逃難的人們,求生的希望被掐斷在這裡。
采礦車不能再深入了。
“咱們從小路走,記住,不要亂開槍。”
“是,長官。”
等兩名士兵都下車了,王徒把車門鎖好,隨即打開采礦車後艙放出警犬,鑰匙裝在口袋裡。
“不要喊,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記得用香水掩蓋你身體上的氣味。”
叮囑完留守的女孩,他拔出軍刺,在衣服上蹭了蹭,反手持著。
“跟緊我。”
隨即,以一個警犬在前,王徒在中,動員兵和大兵在最後的陣型,三人一狗靈活地越過街道柵欄,往小巷子裡去了。
遊蕩的喪屍並不少,無趣的它們大多在牆壁上刮撓持續生長的指甲。
大概是本能告訴它們,指甲長到一定長度,就會彎曲打卷,無法形成殺傷力了。
王徒幾人身上做了特殊處理,也就是用大量的香水噴灑衣物,從而欺騙這些死物的嗅覺。
貌似很成功,保證距離二十米開外的話,引不起任何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