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表情如常,動作飛快,從醫藥箱裡取出棉簽、碘伏、酒精和止血白藥。
先拿毛巾蘸了水,擦去汙垢,而後嫻熟地塗抹碘伏,上藥。
處理完小的傷口,來到正麵,看著胸口及腹部那幾道猙獰的狹長傷口,她目露難色。
“怎麼了?”王徒古怪地問。
頂多就一些皮外傷,難道她想說治不了,然後叮囑自己有啥吃點啥?
缺乏實操經驗可以理解,千萬不可當庸醫。
“沒有針線,可是不縫合的話,很難愈合。”女孩說完,沉默一會,又認真道:“你們下次出去,可以去找找藥店,多弄一些治外傷和感冒發燒的藥回來。”
其他人都好好的,就這個男人受傷最多,幾乎全是傷口和疤痕。
有的看印記,估計還是好幾年前的了。
不禁多看他兩眼,敬佩之色流露於表。
“我記住了,下次會去弄的。你現在……清理完了嗎?”王徒低頭瞅了一眼,發現傷口處被碘伏塗得紅豔豔的,就問道。
他一直在咽口水,肚子扁扁的,想吃麵了。
“你站一下可以嗎,我需要再檢查一遍。”女孩雖是詢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恩。”王徒站起來,把胳膊張開,十分配合。
女孩蹲下身去,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王徒光著的腳。
好幾道傷口,還有牙齒和爪子的印記。
她皺著眉,抬頭看王徒一眼,說道:“你還是……坐著吧。”
“喔……”王徒咳嗽一聲,又坐了下去,把腿伸高。
好些天沒洗腳了,臭味離老遠都聞得見,女孩也不介意,依舊用毛巾擦拭傷口,倒碘伏、撒藥粉。
辣辣的,涼涼的,更多的是癢癢的……總之,各種感覺被神經一窩蜂地傳遞給了大腦。
王徒挑了挑眉頭,趁對方側著臉看不到自己,連忙雙手從桌上捧起碗,悄悄喝一口麵湯,再放下。
坐正了,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咕咚咽了,若無其事撓了撓胳膊,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異味……不管彆人有沒有意見,自己倒是覺得,是該找時間洗個澡了。
“那邊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吧?”王徒隨口問。
“恩……我們六個一間房。”女孩回答完,動了動蹲得發麻的腿,抬起頭,“你得把褲子脫了。”
王徒愣了愣,不自然地笑著說:“大腿上的傷不打緊,也不疼,就不上藥了吧?”
“不行!”女孩嚴致拒絕,“萬一病菌感染,會化膿引起傷口惡化。”
“這……”王徒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才好,又不能太嚴厲,免得打擊對方的敬業精神和工作態度。
“好吧。”他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也不像樣,乾脆爽快地解開腰帶,脫到膝蓋。
紅色的燭光下,是耀眼的紅褲衩。
王徒覺得也沒必要跟她介紹,這內褲是本命年時老爹給買來避邪的。
默默仰著頭,也不看,作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樣子。
大兵1號和動員兵1號早就吃完了飯,倆人跟軍犬整齊轉頭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
“轉過去,有啥好看的!”王徒怒喝道。
“是。”兩名士兵整齊扭身,把後背留給自己長官。
軍犬還在看。
伸長舌頭,搖尾巴。
“沒說你是吧?”
“汪……”
迫於淫威。
於是,它也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