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徒目光平靜,插兜看了一會,提醒道:“裝滿了,係好口子,全部丟車上去,碼放整齊。”
拿的是裝糧食的袋子,滿了沒人抬得動,不過有兩名壯得跟牛似的大兵。
他倆一個站在上麵,一個就站在車邊。
底下的把土袋子丟上去,另一個便負責碼放。
王徒不時說一句,指揮他們乾活,後麵見整體忙而不亂,就拿了點吃的,坐到駕駛室裡去了。
啃著麵包,邊攤開地圖來看。
黑小子在上麵用筆標注的極其清楚,該畫圈的畫圈,不能走的打叉,通過不同顏色的筆作記號,使王徒可以一目了然。
他用筷子挑了一點辣醬送進嘴裡,而後拿筷子點在一個位置,咀嚼著,目露沉思之色。
江東市附近水域麵積廣泛,有艾溪和平江環繞,從老城區通往中心區,有一座跨江大橋作主要的交通樞紐。
而在跨江大橋東七公裡處,其他小一點的高架橋,還有兩座。
老城區正麵是江東市昔日最為繁華的市區,背麵也是寬域達數百公裡的鄉村和田野。
毫無疑問,相比之城市高密集的百萬人口,人煙相對稀少、分散的鄉村,喪屍帶來的壓力更小一些。
因此王徒的計劃是,趁著喪屍進化的速度還未提升起來,先一步封堵大橋。
而後,憑借尚有火力優勢的紅警小隊儘快清剿區域內的喪屍。
死的喪屍越多,金點券也就積累得數量越高。
王徒才有資格兌換大量的士兵,並建造戰爭工廠,打造威力更為強悍的坦克與戰車。
這是滾雪球一樣的戰法,需要的是身為指揮官的王徒,儘可能減少休息的時間,把能擠出的所有精力投入戰鬥。
通過無休止的作戰,極速擴張,並最終走向強大。
無需把這種付出歸納給……為了榮譽或是責任,他隻是,彆無選擇。
同時,也隻有喪屍數量銳減下去,幸存者才有機會,把城市中散落的武器、食物、裝備以及各種物資收攏起來。
否則失去了人類的保養與使用,它們會跟城市一同荒廢,泯滅在泥土裡。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回轉,刺激著味蕾,也讓王徒的精神振作了不少。
簡單吃完飯,他喝了兩罐啤酒,才點上一支煙,靜靜地吞雲吐霧起來。
淡藍色的煙氣向上飄飛,廉價香煙獨特的嗆味極其濃鬱,有苦……也有澀。
棱角分明的臉頰若隱若現,露出一雙深邃,帶著滄桑與疲倦的眼眸。
男人的情緒,往往隱藏得很好,再多的苦累,皆深深壓在心底。
並非無處傾述,而是,不願說出來。
因為他們往往能認識到,實際去把事情做好,遠比抱怨和吐槽更為重要。
一名動員兵跑過來,向王徒敬了個禮。
“長官,除了坐人的空間,都裝滿了!”
王徒點點頭,丟了煙蒂,扭鑰匙打火,“所有人,上車。”
“咱們去堵橋。”
“遵命!”
武裝采礦車在泥地中打了個漂亮的轉,駛上公路,破開堵塞的汽車,向目的地衝去。
沿江路在以前,屬於每到上下班高峰期必定堵死的路,在此時更是無需考慮。
無奈之下,隻有選擇從高架橋走,廢棄的車才稀少了很多。
直接繞到橋頭,也不減速,王徒反而猛的轟油,加大馬力。
利用武裝采礦車車頭前堅硬的金屬鏟,直接撞向前方擁擠著的廢棄汽車,把夾在中間的一小群喪屍攔腰截斷。
褐色的血,藍色的防凍液,與黑色的機油,一起流淌,彙成了色澤妖豔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