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隨便看看。”
剛開始，女店員瞧洛塵年紀輕輕，一副學生模樣，還以為他真就是隨便看看，所以態度也就不冷不熱地。
後來，她發現，這個小夥子貌似是在東一腳西一腳地閒逛，但他確確實實在買玉，看一眼就買了，基本不看第二眼，簡直比買大白菜還輕鬆。
一個櫃台一個櫃台地掃過去，每個櫃台挑選兩三下樣就移步下一個櫃台。
很快，身後女店員幫忙提著的購物籃裡玉料就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感覺手裡的重量越來越重，似乎都有些提不動了，但她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
今天這一單，提成絕對少不了。
洛塵專心致誌地挑選著玉料，全沒發現自己成了大廳裡其他人關注的焦點。
會到天泉齋來直接夠買玉料的，絕大多數都是玉石賞玩圈子裡的人，互相之間基本都認識，像洛塵這樣的陌生麵孔突然出現在這裡，本身就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
而洛塵挑選玉料的方式又似乎太過兒戲了，令他更顯得與眾不同。
其他顧客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古怪，並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起來：
“那小子，二十分鐘不到就選了那麼多玉料……”
“他那根本不叫選，完全是隨便拿好吧？”
“難道是個高手，隻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玉料品質的好壞？”
“開什麼玩笑？就算李老板出馬，選料的速度也不能這麼快，他那麼年輕又怎會有那個本事？”
“我看就是傻-逼，這一會兒功夫十來萬用來打水漂了。”
雖然顧客們談論的聲音都不大，但洛塵已修煉出真元之氣，耳聰目明，很容易就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他懶得跟這些人計較，世上總有不明真相的人喜歡把其他人都當成傻-逼，卻不知真正傻-逼的人是自己。
洛塵就隻管挑選自己的玉料，直到後麵的女店員提不動了，叫了個男店員來幫忙，才停下。
結賬的時候，收銀算了算，洛塵選購的玉料，總價已超十萬元。
負責跟他女店員臉上笑開了花。
洛塵卻不以為意，直接刷卡付賬。
他這樣買玉料的行為，也引起了二樓一位中年人的注意。
這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的雖是普普通通的布衣，但細節很講究，頗有幾分高手風範。
他正是天泉齋的老板，李燈。
李燈不緊不慢地下了閣樓，來到洛塵身後，等他結完帳，才拱了拱手，客客氣氣地問道：“這位小哥，我是本店的老板李燈，能不能讓我看看你買的玉料？”
洛塵倒也不太設防，點點頭，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李燈便上前，從玉料堆裡隨意取了幾樣來看。
卻是愈看表情愈發凝重。
這些玉料的品質都很不錯，從上麵貼的標簽來看，應該是同類中品質最高的。
可見他並不是隨便亂掃，而是有的放矢地挑選出最好的玉料。
雖然李燈自認為自己的辨玉水平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卻絕不能像洛塵般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遴選出如此多的上好玉料。
這是真正的“快準狠”啊！
他客客氣氣地說：“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到我辦公室喝杯茶，李某有些事情想跟小哥你請教。”
洛塵也不怕他有詐，欣然同意。
來到辦公室後，李燈拿出自己珍藏的好茶給洛塵泡上，詢問了他的姓名年齡，然後由衷地讚歎道：“洛兄弟年紀輕輕，一手辨玉識玉的本領卻如此出神入化，實在令人佩服啊！”
洛塵自然不會透露自己擁有前世記憶，前世的雲霄子乃是此道的大行家，莫說凡玉，便是那仙玉，也曾見過。
——而且洛塵選玉之所以又快又準，其實還用了一點作弊手段，那就是，好玉都有靈氣，以體內真元之氣與之感應，憑借感應強弱即可辨彆品質高低。
隻敷衍稱自己對玉石之類有特殊興趣，研究了十幾年，在看玉的時候總算比彆人多幾分把握。
李燈心裡不信，說什麼自己研究，以他這份辨玉的眼力，必定師出名門。
但人家既不願說，自己也不好追問。
便笑道：“洛兄弟太謙虛了，我看有你這手本領的人，全國都不會超過三個！過年之後，在瑞麗將舉辦一場玉石翡翠交易大會，其中有賭石環節，不知洛兄弟有沒有興趣和李某一起去玩玩？”
“賭石麼？”洛塵喝了口茶，讚道，“這茶不錯啊！”
“洛兄弟要是喜歡，一會兒我拿一些給你帶走。”李燈說。
這態度如果被他的朋友看到，隻怕會被氣破肚子，因為李燈的有位好友上周跟他討要一些好茶被拒絕，現在居然會主動提出要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這……
“這不太好吧？”洛塵客氣道。
“這沒什麼不好，好茶應該給懂的人喝，美玉應該留在懂的人手裡……怎麼樣，年後那場交易會？那是一場國際性的玉石翡翠交易大會，有來自華夏、緬邦、南越、暹羅的玉石，而交易者則來自世界各地……賭石的話，全憑眼光和運氣來購買原石，有時候比賭-博更刺激，如果賭對了一秒鐘變成億萬富翁的也有，如果賭錯了瞬間傾家蕩產的也有……”
李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看洛兄弟你在鑒彆玉石方麵造詣很高，想請你和我一起參加賭石環節。隻要你能幫我選到好料，收益分你一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