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起水來喝了一口。整個香江,怕也隻有他能在史家家主麵前如此自然。
史德蒯扒拉了幾口乾炒牛河問:“我聽說今天,我那個在食衛局當副局長的妹夫住院了,說是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傷的?”
蕭山點頭道:“對外的口徑好像是這樣的?”
史德蒯邊吃邊問:“實際是什麼情況?鮑永文和我妹為什麼連自家人都隱瞞,他們想隱瞞什麼東西?”
蕭山說:“既然董事長您問起,那我就講一講我了解到的情況。”
“嗯,講!”
“據我了解,今天這件事完全是因鮑永文副局長而起,鮑副局長對一個內地來的小姑娘見色起意,在“盛天國際”開了個房間,公權私用把人騙到房間裡,然後就被那小姑娘的同伴給打成了重傷。至於鮑副局長和令妹為什麼不報警,而且隱瞞事實真相,一來恐怕是不想將醜事鬨得人儘皆知,二來好像是受到了蔡老的警告——有人看到蔡老助理出現在病房。”
“蔡老?哪個蔡老?”
“香江隻有一個蔡老。”
“……蔡悅為什麼幫一個內地來的小姑娘?”
“這個暫時還不太清楚,容我深入調查一下。”
“既然鮑永文打算自己憋著,那也由得他。反正此人隻會鑽營,又好-色-荒-淫,不堪大用,這次如果不消停,遲早捅出更大的簍子……史貞驤最近怎麼樣,還是經常和朱為國那寶貝兒子混在一起嗎?”
“是,史公子和朱家大少隻是在一起玩樂,並無出格行為。”
“我看那個朱逸知這次突然跑到香江來有些蹊蹺,得找時間提醒提醒我兒,少跟那家夥接觸。”
蕭山不置可否。
史德蒯將一碗乾炒牛河吃完,擦了擦嘴,然後說:“小蕭,有勞你盯著我那傻兒子,彆讓他惹事。我覺得鮑永文的事沒那麼簡單,希望不是有人想從中作梗。”
蕭山點頭答應:“明白了,董事長。”
……
……
晚上11點,洛塵洗過澡,正在寢室裡打坐冥想,這時,聽到門鈴聲響。
起身前去開門,發現是徐子萌。
洛塵問:“子萌,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有什麼事兒嗎?”
徐子萌穿著睡衣拖鞋,顯然準備就寢,腦袋上頭發有些淩亂,又像是已經睡下了,有著一種慵懶、純粹、軟萌的美。
她眼睛看向屋裡,問:“我能進去嗎?”
洛塵當然不會說不能。
於是身體從門口讓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子萌嘟著小嘴兒走了進來。
洛塵關上門,來到客廳,請徐坐下,問:“咖啡還是茶?”
徐子萌說:“白水就好,我自己來吧。”
說著,起身,很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礦泉水,給洛塵泡了杯咖啡。
雖然是速溶咖啡,但從徐子萌手裡泡出來還是會有些不同,好像她對水溫、水的比例、攪拌方式的掌握也能夠拔高一杯速溶咖啡的味覺層次。
洛塵喝了幾口之後,心中暗讚,同時也苦笑,這是什麼節奏,不讓我睡了嗎?
看向徐子萌,他問:“子萌,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講的。”
徐子萌輕咬嘴唇,麵露猶豫之色,好似又有幾分羞怯,最終開口說道:“老板,我……我睡不著……”
洛塵問:“睡不著?是因為明天決賽壓力大,所以緊張嗎?”
徐子萌點點頭,又搖搖頭:“睡不著……有一部分是因為緊張,有一部分是……是因為害怕……”
洛塵奇道:“害怕什麼?”
徐子萌苦著小臉兒說:“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白天那個姓鮑的肥胖大叔將我叫到他房間裡,對我……對我……反正好多場景和畫麵……他的臉笑得很恐怖,我一下就被嚇醒了,然後努力睡了幾次都睡不著,也不敢一個人呆在屋裡,所……所以就過來找你了老板……”
洛塵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疼,暗暗自責道,是啊,我隻關心了她身體有沒有不好和難過,卻疏忽了她心靈所受到的創傷……
洛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徐子萌垂下目光,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聲若蚊吟地說:“我……我不敢一個人……你能不能……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