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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除了葉心燃,還有兩名醫護人員。
謝可兒表明身份、說明來意,詢問醫生葉心燃的情況。
那名上了一些年紀的醫生說:“腹部穿刺傷,傷口不小,傷到大腸小腸,好在送來的及時。一送來就立即做了手術,現已暫時脫離危險,需要留院觀察,看她自己的恢複情況,可能還要做兩到三個手術。”
謝可兒咋舌道:“那麼嚴重啊……”
洛塵問:“能否痊愈?”
醫生說:“傷及腹腔大小腸,想恢複如初幾乎不可能,即便她身體素質抵得住,再做兩三個手術,也難保不會留下後遺症……”
洛塵追問:“會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看了他一眼說:“可能消化功能、排泄功能等都會受到影響,以後也不能再做劇烈運動……”
謝可兒吃驚道:“啊?那豈不是以後都不能再乾警察的工作了?”
醫生點點頭:“提早做其他打算吧,警察不是還有文職嗎?”
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謝可兒有些難過,龍魂秘警也算警察,看到同仁受傷至此,不禁有種相似的傷感,輕聲說:“你……你也彆太擔心,相信葉警官她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洛塵點點頭道:“對,她會好起來的,但不是因為有天相,而是因為有我。”
謝可兒愣了了一下,問:“什麼意思?難道你打算替他醫治?”
想起上次自己中了養鬼師朱為民的邪術,便是洛塵救治了自己。
想起上次自己身子都被洛塵看光了,就羞得臉發燙、恨得牙癢癢,雖然是迫不得已,但也……也……
問題是,他會驅邪,難道還會治傷不成?
突然洛塵轉而對自己說道:“謝副隊,有一件事,還想請你幫忙!”
他說得誠懇,而且嚴肅,謝可兒被嚇了一跳,問:“什麼事?”
洛塵說:“我想讓葉心燃出院。”
謝可兒瞪大了眼,指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葉心燃,問:“出院?她現在這樣,怎麼出院?”
洛塵看著她說:“葉心燃必須出院,這家醫院治不好她,這裡的醫生治不好她,即便保住了性命,以後也將是個廢人,不能繼續實現她的‘警察夢’,就連吃喝拉撒都將遭到影響。葉心燃那樣一個青春飛揚、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叫她如何能夠接受下半輩子躺在床榻之上、屎尿屁都由不得自己的那種痛苦?”
謝可兒問道:“可是,她出院以後,又轉到哪裡呢?這已經是很高端了醫院了啊……難道,你來治她?你能保證治得好她的傷麼?”
洛塵說:“世上從來沒有百分之一百把握的事,但有的事,必須一試。”
謝可兒道:“但你知不知道,這種部隊醫院規矩很多、黑豹特警隊規矩更多,程序十分繁瑣複雜,不是你想讓她出院就能出的……”
洛塵說:“我知道,必須讓張隊上報總隊,讓總隊跟黑豹特警隊的隊長溝通協調……”
謝可兒道:“人家還未必會信你。”
洛塵說:“嗯,那樣太費時間,葉心燃的傷勢耽擱不起。”
謝可兒問:“那你還能如何?”
洛塵拿出車鑰匙遞給她:“謝副隊,我要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去把我的車,開到住院部大樓樓下。”
謝可兒接鑰匙的時候無意識,接了鑰匙才反應過來,驚道:“你要乾什麼?你想乾什麼?你想直接把葉心燃帶走?”
洛塵肯定地點頭:“幫個忙,洛塵一生銘記。”
謝可兒猶豫道:“不如……還是跟張隊講一聲吧,讓他出麵溝通,未必行不通……”
洛塵搖頭:“我不想等,一分一秒也不想等。”
說著,便走到葉心燃床邊,拔掉了她手上的點滴,以及埋在身上的幾根管子……
謝可兒看著他,喃喃道:“瘋了,絕對瘋了!”
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洛塵沒有回頭看,他相信她不是去揭發自己。
他看著葉心燃蒼白無血卻依舊美麗的臉龐,柔聲說了一句:“小師姐,我帶你走,好麼?”
說完,輕輕摘下她的氧氣麵罩。
掀開被子。
被子下麵,是葉心燃穿著病號服、消瘦了、結實了、曬黑了、受傷了的身軀。
洛塵手掌虛抬,釋放出無形無色的“真元之氣”,如保護罩一般,罩住葉心燃的身體,腹部的傷處重點保護。
然後,他俯身,將她抱離病床。
她仍在昏迷,沒有醒來。
洛塵就這麼抱著她,大步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