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章珛雖然瘦得臉上身上都沒二兩肉,還在鄉下乾著活長大肌膚沒鎮上的人白嫩,不過五官底子好,清俊的模樣是林澤喜歡的類型。

此刻那睜大眼睛的模樣,帶上了幾分少年人才有的青澀,在林澤看來真是乖巧又可愛。

“怎麼了?被嚇到了嗎?彆著急,你先聽我說,我想分家斷親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是我媳婦,這件事情你得跟我同一陣線知道嗎?”

林澤玩心大起的捏捏人臉頰,媳婦兩個字叫得十分順口。

他對這男孩挺有好感的,他希望他們能順利發展下去,畢竟如何不行和離他補償的再多,在這種封建思想的古代,對地位和姑娘相同的小哥兒多少影響比男方大。

以前的林澤從來沒對章珛有過如此親昵的舉動,不小心碰個手原身都會朝章珛發火。

章珛完全不知道怎麼拒絕,林澤再次喊他媳婦,更是讓他腦子發蒙。

林澤不是滿心都是章銀珠嗎?成親之後更是多次警告他不準以他夫郎自稱,現在林澤這般喊他是做什麼?難道林澤腦子真喝壞了……

“我沒意見,你做主就好。”

章珛有些忐忑,他覺得溫聲細語起來的林澤比打人時的林澤更加讓他害怕,因為他猜不出來對方在憋什麼壞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聽林澤讀書的時候念過的。

雖然章珛將自己的想法掩飾得很好,但林澤可是社會職場的老油條,多少從少年表情還是能猜到點東西。

這跟林澤想象中‘可憐少年終遇溫柔老攻,感動到哭投懷送抱’的畫麵實在差得太遠了,他莫名覺得章珛好像更怕他了。

這其實也不奇怪,一個長期欺負自己的人忽然對自己好,是個人心裡都不踏實。

林澤不知道怎麼安慰,原身給章珛留下的陰影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就算給章珛做保證,人家也不定信他。

與其說好話,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讓章珛感受到他不再是以前的‘林澤’,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我知道你給不出什麼意見,我的提議太過忤逆,不過這件事我必須做。”

林澤將喂完的蒸蛋碗放下,把人拉到麵前,輕輕吻了吻額頭。

溫暖的懷抱,愛憐的親吻讓章珛身體僵硬,腦子短路一刻,才重新聽到林澤的聲音。

“……我本以為母親隻是偏心,可我沒想到在她對我竟那般無情,這些年我每逢鄉試就會得暈考的怪病,原以為是我運氣不好,可不曾想竟是母親和二弟對我下了藥。”

“當年私塾醉酒闖入先生之女閨房,現在想來,怕也是二弟故意灌醉設計的我,隻要我仕途無望,家裡的銀子就全歸二弟所用了。”

“還有昨日我醉酒……也是被下了藥,才會那般粗魯對待你,阿珛,對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林澤下巴抵在懷中少年的額頭,嗓音淡淡微冷,直說到最後一句才帶上溫色。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農家裡竟然也有這麼多齷齪,原身因對家裡人親情蒙蔽才沒有察覺出自己倒黴真相,他卻是從原身記憶中的蛛絲馬跡分析了出來。

暈考的病症世間不是沒有,但原身都考上了秀才功名才得這種病,也實在太蹊蹺了。

當年原身醉酒闖入私塾先生之女的閨房,那就更加可疑。

一般女子閨房都在後院,宅院中間有幾道門隔著,還有小路和石橋,七拐八繞,還有家仆守著,一個醉酒之人沒人領路,準確無誤闖到後院女子閨房的幾率並不大。

而原主醉酒時也隱約記得有人扶著自己走路,事後解釋過,但卻沒人相信……

還有昨晚原身在二道販子薛亮家中喝醉,才是敵人露出的最大馬腳。

他先前就懷疑過這具身體醉得那麼厲害怎麼還會有同房的精力,現在從記憶中看來,必定是那二道販子薛亮在酒菜中做了手腳。

可薛亮為什麼要給原身下藥,原身中了藥做出什麼事情名聲儘毀之後薛亮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結合每次考試學子們吃的基本都是自家帶的食物,林家吃食全是陳淑菊準備,這些年陳淑菊三番四次用‘原身科舉無望’借口把家中銀兩大部分花到二兒子身上,真相就很簡單了。

林家兩個兒子都考上了秀才,秀才之後的考試要去府城和燕京,路途遙遠所需花費巨大,以林家的能力是承擔不起的,到時候很有可能會犧牲一個。

毫無疑問,原身這些年的倒黴,無非就是銀子和讀書的名額之爭罷了。

“……這次分家斷親必定鬨得不輕鬆,有可能還會影響我的前途,可比起跟虎狼同住,我寧願碎玉,倒時分出去我們可能會過段苦日子,但我會努力賺錢養你的。”

這點保證必須說給媳婦聽,要不然以章珛和原身沒有半點夫夫之情,說不準就趁亂跑了,那他可就得哭死。

不得不說林澤的擔心,從某種程度上真相了。

在剛聽到他說要分家的時候,章珛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林家鬨起來,他就有跑路的機會了!

這個念頭在聽完林澤後麵的話之後都還沒消,但章珛也沒想到‘林澤’這些年倒黴竟然是人為,還是對方親娘和親弟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