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林澤所數落出來的罪狀可比剛才薛亮說的更加駭然。

雖然他要狀告親娘忤逆不孝,可若是他所說都是真的,那麼如今所為就合情合理了,一輩子的前途都被毀了,即便對象是親娘,那也難咽這口氣。

“陳淑菊,林澤說的可是真的?!”

李老福聽完心中的火氣不比林澤這個苦主小,幾個族老盯著陳淑菊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古代講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村的榮譽是靠大家一起維護賺來的,河壩村百多年了才出了林家兩個秀才,還是少年得誌的年輕人,村裡的期望不比林家自己小。

這些年林家兩個兒子讀書考試固然是林家省吃儉用供讀的,但每逢鄉試村裡每家每戶多多少少也會拿出點銅板湊些銀子幫助,全村都指望這兩個秀才出息了沾光呢。

特彆是林澤,當年可真正是天才,十二歲就考□□名,要不是得了暈考怪病,絕對前途無量。

現在可好,就因為一個婦人的偏心,毀掉了村子的希望之一!

彆說村長和族老,村民們看陳淑菊的眼神也怨念了起來,如果這都是真的,陳淑菊損害的可是整個村子的利益。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這小畜生冤枉的我……”

麵對眾人不善的目光,陳淑菊心裡直哆嗦,連連搖頭否認,她哪裡敢認了,承認了可就得罪全村人了。

不敢認咋辦,那還是隻能撒潑唄。

“哎喲喂,嗚嗚嗚,這是要逼死我啊,光憑這空口白話的就這麼冤枉人,林澤,我是你娘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娘,就算娘偏心,可你是我生的,我腦子壞了斷自個兒兒子前途啊,嗚嗚……”

“村長,我沒做過,林澤的話不能相信啊,他說的這些都是他自個兒猜的,他就是怨我給他換了親,沒讓他娶章銀珠,心裡對我怨恨呐。”

“我讓他娶珛哥兒也是為他好啊,他考不了科舉了,什麼手藝都不會,珛哥兒長得也不錯,還能乾活,以後他日子過著也輕鬆,可他倒好,一直怨著我啊,這會子還要把珛哥兒賣了,他的話沒證沒據啊,嗚嗚……”

陳淑菊雖然腦子不是特彆聰明,可在關係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卻是十分機敏的。

再說對付林澤的事情她都想了多少年了,私底下沒少拉著二兒子商議,林建文是見多識廣的讀書人,她再怎麼蠢耳濡目染也學到幾分邏輯。

反正林澤現在說的話除了查藥的事情,其他都沒有證據,她不認就拿她沒辦法。

倒是林澤自己蠢,為了章銀珠竟然要賣掉珛哥兒想私奔,她可不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徹底斷了林三貴養這兒子的心思,以後家裡銀子就隻能給老二念書了麼。

賣夫郎的字據都寫了,這種混賬的話能信嗎?肯定不能啊。

“是啊,村長,林澤就是狡辯!他說我收了他娘的好處串通陷害他,他有證據嗎?都是瞎猜的啊!他就是想轉移注意,他連賣自己夫郎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還有啥不能做的……”

薛亮也反應極快的配合陳淑菊說話。

他倒不是想幫陳淑菊,而是陳淑菊遭殃他也要算作同夥被連累的,還有陳淑菊答應給他的銀子還沒給完了,為了今天這事兒他連自己婆娘名節都賠上了,不能失敗啊。

不明真相的群眾都是跟風的,一聽這些話立馬想法又轉了方向。

是啊,林澤說了那麼多都沒拿出具體的證據,倒是林澤自己,連賣夫郎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喪良心。

議論風向又轉。

林澤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承認,原身把字據都寫好就差畫押了他自然沒法抵賴,可不是有句話叫做‘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嘛!

陳淑菊死皮會撒潑,他也會避重就輕賣慘啊。

“砰!”

林澤抓起牆角邊的一個壇子狠狠摔到地上,驚雷般的響聲鎮住議論的村民,然後衝坐在地上撒潑的陳淑菊嘶吼,雙眼呲紅,

“娘,你這樣混我前途,誣我名聲,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當真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說完,林澤又看向眾村民,表情悲愴,一本悲傷的胡扯,

“我剛才所說是沒有實質證據,可隻要請大夫來把脈查藥就能證明我沒說謊,至於賣珛哥兒的事情,都是這薛亮設計我的,我明明說是讓他給珛哥兒去找招工的,是他灌醉我寫下這賣身字據的……如若大家不信,看著字據字跡就知道了,這不是我寫的!”

原身想賣章珛的心思是真的,但賣人字還真不是原身寫的。

按照這裡規矩,賣身契都是買方來寫,為的就是增加各種有利於買方的條款,最後隻需要賣方簽字畫押就行了,卻不想這會成了他翻盤的機會。

反正字跡不是他的,他這麼反駁也沒問題,陳淑菊耍賴,他憑啥就要老老實實。

薛亮還沒見過撒謊撒得這麼鎮定外加清新脫俗的,這林澤的無恥程度簡直他們還有厚!

“屁,明明就是你親口說要賣了珛哥兒跟章銀珠私奔的!”

嘶……村民聽到這話再次吸氣,今兒聽到的八卦真是一個比一個勁爆啊。

“薛亮你個王八蛋胡說,我家銀珠冰清玉潔,你休要毀我家銀珠的名聲,再亂說一句老娘撕了你……”

章家反應比林澤還快,章銀珠的娘,柳氏馬上就尖吼了出來,把自己家關係撇清楚。

她家銀珠馬上就要成親了,私奔這種事情就算沒有,亂傳也能把人逼死啊,林澤對她女兒癡心妄想要賣了夫郎,關她女兒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