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想來,同一個人好,自然要什麼都告訴對方;隻有同這個人不好的時候,才會想要隱瞞和躲避。
所以,什麼對喜歡的人會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簡直莫名其妙!
他想不明白之餘,一時竟有了點兒被人愚弄之感。
可還不等他對此發作什麼……
七花又含笑補充了一句“亮大人的年紀還小呢,等再過個幾年,你大概也能稍稍理解到這其中的幾分意思了呢。”
儘管這番話說得溫柔委婉,可若是簡單翻譯一下的話……
明顯的意思就是不是我說得不對,是你年紀小,聽不懂!
——可惡!
田川亮立刻惱怒起來。
他最討厭的是彆人將自己當小孩看待,更討厭的是有人糊弄自己。
湊巧,這種“過個幾年就知道了”的話,完全就是糊弄孩子專用句式。
也就是說,他的兩個雷點,全被這個叫七花的女妖怪給精準戳中了!
田川亮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看在七花適才及時趕到,擊敗了鬼婆,又救了鬆本警官和旁邊那個傻乎乎少年的緣故,他幾乎想掉頭就走了。
如今,隻好強忍心中不悅地問“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七花隱隱察覺到對方似乎在生氣。
但她細細回想自己說過的話,又完全想不出是哪句惹怒了人,
最終,隻好在心裡腹誹著“源三郎,你挑的人真不好哄呀”!
但表麵上,她還是溫溫柔柔地回複著說“七花這次不過恰逢其會,具體如何處理,還要看大人您的意思。”
“隻是……鬼婆這樣的妖怪,咱們這所城市原本沒有。也不知它到底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裡。我心中有些不安,若是大人也覺得好奇,不妨對著它的頭顱問上一問吧。”
雖然嘴上說什麼處理要看自己的意思,可話語間卻已經直接提議要審那個頭顱了。
說話不儘不實,遮遮掩掩,故弄玄虛!
田川亮突然就想起和狐狸初識時,它那個討人厭的做派,現在,再拿來同眼前女子的行事風格做一番對比,立刻咬牙心道“果然是一脈相承的好朋友啊!”
但不高興歸不高興。
說得有道理自然還是要聽的。
田川亮儘管心裡不怎麼好受,卻還是隻能點頭表示同意。
七花又偏著腦袋想了一下,理所當然地吩咐起來“裕二,一會兒救護車過來,我同大人就不上去了。你陪著竹本警官,順便幫忙打聽下警署那邊的情況,回頭我找你問話呢。”
高橋裕二滿臉懵逼,大抵不明白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差事。
但七花於他而言,其實勉強稱得上是僅次於母親的女性長輩了,加上剛剛才又被救了一命,自然也不敢推拒,隻好唯唯諾諾地同意了。
七花又說“彆人要問,你提我就好,但不要提大人的事情。”
田川亮聽了這話,才反應過來。
他今天出了考場就往這邊趕,趕得太急,竟忘記像以往那樣做偽裝了。
好在高橋裕二極聽七花的話。
雖然他也好奇地偷偷看了田川亮好幾眼,卻還是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會說的。
短短幾分鐘時間,七花便將事情處理了個七七八八。
田川亮救人來晚一步不說,後續便像個吉祥物一樣站在一旁,無所事事了。
又過了一會兒,狐狸也匆匆趕到。
它隔老遠就看到七花,一時高興地跳起來,尾巴也搖了搖“啊呀,七花,你終於有空過來了呀!”
然後,許是出於炫耀小夥伴的心情……
狐狸轉過身後,高高興興地同男孩嚷嚷著“大人,七花來了,咱們可省心了。”
它真心實意地讚美著“七花最能乾了!”
田川亮聽著聽著,不覺心中微微抽痛,還感到胸口湧上一陣鬱悶。
他忽地轉過身,臉上出現了苦澀又倔強的神色,聲音很低很低地說“既然這樣,那你全聽她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