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意安才剛收拾好沒多久,接他的車就停到路邊了。
他拉著行李箱走過去時,差點被那一看就寫著“我很貴”的豪車閃瞎眼。
這輛車似乎是他那還未謀麵的老板車庫裡的某一輛,就按牌子來看的話,似乎比那天蘇鼎帶他去傅氏集團車還要貴上好幾個零。
沈意安突然很慶幸現在早的雞都還沒叫,否則就他住的這個地方,這種價格的車是一定會引起圍觀的。
開車的是他老板的其中一個司機,蘇鼎喊他李叔,沈意安便也這麼跟著喊了。
李叔下車後幫他把行李搬進了後備箱,又幫他打開後座門,沈意安道了謝,有些拘謹地坐了進去,便聽李叔道:“小意,大家都這麼喊,我也這麼叫你了。傅先生還在醫院,不過待會兒就出發了,估計會和我們差不多時間到。”
沈意安乖乖點頭,李叔生的是很老實的麵相,讓他很有親切感。
他點頭的樣子讓李叔想起了自己正在上小學的孫子,聽到他說話時也會用這種清澈的眼神看他。
加上沈意安長的也乖,這種乖不帶任何攻擊性,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因此李叔不由得柔和了麵色,像叮囑自家孫子似的多嘮叨了幾句。
“小意啊,待會兒見到傅先生你千萬彆害怕,他隻是麵上看起來有點冷冰冰的,其實平常對我們下屬是很不錯的。”
“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蘇特助,他懂得可多了。”
沈意安眨了眨眼睛,再次點頭:“謝謝李叔,我知道了。”
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心中卻不由得開始忐忑起來。
怎麼好像不管是蘇特助還是李叔都讓他彆怕,雖然後半段說的是好話,可架不住這接連不斷的安慰和語氣裡的擔憂,沈意安本來不怎麼緊張,被李叔這麼一叮囑,突然之間就對他這素未謀麵的老板有些微妙的害怕起來。
其實很難有人對他這位老板感到不害怕,畢竟傅氏集團大名在整個華國都如雷貫耳。
在京市這個有錢人遍地走的地方,與其他世家對比起來都是斷層的存在,能夠駕馭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並在所有人都覺得傅氏集團已經到頂了的時候,傅榷卻還能帶著它再次突破,這樣一個人物怎麼能不讓人畏懼?
沈意安從前隻在財經日報上匆匆見過這位傅先生,一想到待會兒就要見到真人,居然還有點微妙的期待。
深灰色的賓利載著沈意安駛入清晨的車流。
隨著時間的推移,路上車輛逐漸多了起來,天色越來越亮,李叔在下一個路口駛離了主乾道,向京郊開過去。
這裡沈意安曾經坐公交路過過,粗略地掃過幾眼。
但京郊這一大塊地是公交進不去的,這裡是屬於京市赫赫有名的富人區,每天除了私家車進進出出外,連的士都很少。
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既不富也不貴的沈意安還是第一次進來。
車子越往裡開,路上的人煙便越稀少,兩邊除了裝修精美帶花園的獨棟彆墅外,就隻剩彆墅區內修剪花圃的園丁正辛勤的勞動著。
今天天氣不錯,碧空如洗,萬裡無雲,遠山清晰可見。
路過了那一大片的富人區,賓利卻並沒有停,一直往前開著,沈意安看著兩邊一直往後退的景色,以及已經消失在後視鏡裡的彆墅區,忍不住開口問道:“李叔,剛剛那裡不是…傅先生家嗎?”
李叔聞言笑了笑,邊看路便回答道:“傅先生說那裡的彆墅太小了,住著不舒服,乾脆就沒買房子。”
沈意安:“……”
剛剛他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一排的獨棟彆墅至少有三層,還帶花園,比幾十個他家還大。
如果那也算太小的話,那他家隻能說是狗窩了。
有錢人的世界和想法,沈意安真的不懂,他於是安靜地坐著,看著車漸漸往山上走。
這片山似乎是有人在打理,路邊的花圃修剪的很好看,裡頭墜著星星點點的零星小花,四周還有小柵欄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