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過了多久,沈意安蹲的都快睡著了,浴室裡才響起了傅榷喊他的聲音。
他瞌睡醒了,趕忙起身。
浴室裡,傅榷穿好了上衣,等了半天沒等到沈意安進來。
他又喊了一聲:“沈意安?”
門把手動了動,但沒人進來。
沈意安扶著門把手,虛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傅先生,我腿蹲麻了,你等我緩一會兒…”
傅榷:“……”
沈意安在外頭等了兩分鐘,腿還是麻,但他怕傅榷等太久,所以哪怕麻著也依舊身殘誌堅地推門進去了。
浴室裡熱氣升騰,在燈光的照耀下,霧氣氤氳的十分夢幻。傅榷依然坐在輪椅上,他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黑色內褲,暖光燈打在他的起伏明顯的肌肉線條上,腹肌上依稀可見未擦乾淨的水珠,要掉不掉的。
景色雖美卻無人欣賞,傅榷看著沈意安邊扶著洗手台邊往他這裡艱難地行走,默然片刻,建議道:“可以不用走這麼快。”
沈意安抬頭。
傅榷看了一眼他拖鞋裡白皙圓潤的腳趾。
“容易摔。”
沈意安想說不會,他力氣很大,扶洗手台扶得好好的,等腿麻消退了,他就能正常行走了。
人在非常自信的時候總是容易翻車,比如不吃早飯的傅榷,又比如腿麻的沈意安。
他哆哆嗦嗦走到洗手台儘頭,感覺自己的腿好多了,傅先生近在眼前,沈意安接著往前挪,沒看到將衛生間和浴室分隔開的那條凸起的白色線條。
鬆開洗手台後,麻了半天的腿踢到那條線,沈意安整個人都仿佛觸電了,往前一撲。
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還在空中時,沈意安想了許多。
傅先生的腿還有傷,他這一撲恐怕會砸到傷腿,所以他準備往旁邊挪點,雖然可能會摔個狗吃屎,但至少傅先生不會傷上加傷。
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但沒成功。
傅榷在他倒下來的那一瞬間便伸出了手,沈意安想的不錯,傅榷一個人能打十個他,兩隻手一起接住他也是綽綽有餘。
沈意安落地時,整個人撲在了傅榷懷裡,由於男人力氣很大,他並沒有直接砸到那兩條傷腿,讓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太雅觀。
傅榷一手扶著沈意安的肩膀,一手死死鉗住了他的腰,沈意安被接住後又被男人往裡拽了一把,他的屁股如今正坐在傅榷的大腿根那裡。
投懷送抱似的。
沈意安也不知道傅榷究竟是傷到了大腿還是小腿,又或者是整條腿,但此時對方的表情並沒有一點痛苦之色,沈意安心中鬆了口氣,後知後覺道:“對不起。”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然而傅榷不知道在想什麼,抓著他腰的手握的死緊,沈意安完全動不了,甚至因為起猛了又再次重重地坐到了那肌肉邦硬的大腿上。
他屁股是渾身肉最多的地方,可還是被硬邦邦的大腿肌肉硌的難受。
沈意安用手戳了戳傅榷的肩膀,輕聲問道:“傅先生,你怎麼了,我坐痛你了嗎?”
傅榷在他的聲音中回神,第一反應是:“你平時不吃飯?這麼瘦。”
體重沒多重,坐在身上沒什麼感覺,腰也比看起來細,傅榷一隻手就能握住。
沈意安搖搖頭:“我吃的呀。傅先生,放我起來。”
傅榷把手鬆開了,沈意安起來後反射性想摸摸被硌痛的屁股,但他忍住了。
乾淨的睡衣掛在旁邊,沈意安忙忙碌碌的給傅榷穿好衣服,再一次近距離觀賞了一把自家老板漂亮的肌肉。
他的體質就練不出這樣的肌肉,腰再怎麼練也細瘦伶仃的,小腹上隻有一層薄薄的肌肉,沈意安隻能安慰自己好歹沒贅肉。
將傅榷推出了浴室,沈意安記著對方八點有個視頻會議,便準備趁著這個時間去洗澡。
和傅榷打了個招呼,沈意安離開了三樓,傅榷坐在房間裡都能聽到對方下樓梯時拖鞋噠噠噠的聲音。
距離開會還有一個多小時,傅榷沒太著急開電腦。今天的工作處理的差不多,這會兒洗完澡,他拿了本書放在跟前準備打發打發時間。
然而二十分鐘過去,麵前的書一頁沒翻,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光想著沈意安給他穿衣服時手劃過他皮膚的觸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