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傅榷還不這麼肯定,然而從昨天的澄清爆料開始,他和傅家便不僅是分家了,徹底撕破了臉,以後見麵隻會是相看兩厭的狀態。
以傅博林小肚雞腸的性子,最後留給傅榷的隻會是暗處冷不丁射來的箭矢。
季妄又道:“那你呢,彆光說我,你不是懷疑傅博林給傅如年下藥,查到什麼了嗎?”
聽他們說了這麼久,沈意安再怎麼出神也回神了,他抱著飲料也沒喝,有點緊張地咬著吸管。
他隻是一個負責煮飯的保姆,雖然目前擔任著傅榷男朋友的職位,但這種豪門秘辛是他可以聽的嗎?
他想到這裡,偷偷瞄了一眼何青嶼。
他是京大的學生,何青嶼是京大藝術係的教授,一個是假男朋友一個是真對象,他倆身份莫名的能對上,不知道對方聽到這種事是什麼反應?
何青
嶼依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這略顯勁爆的話題而露出一絲波瀾。
察覺到沈意安的目光,他抬眼,朝對方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被他這副冷靜的模樣打動,沈意安安心了,收回目光,繼續默默旁聽。
傅榷雖然在和季妄談事情,但大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意安身上,見他回神,還露出一副自己未曾察覺的好奇寶寶的模樣,嘴角向上提了提。
發呆發了半天,連最喜歡的毛肚都不吃了,最後居然還是被八卦喚回的神。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道:“蘇鼎聯係了安插在老宅的傭人,他們說傅博林上個月帶回了一種進口的藥,可以安撫精神,效果和褪黑素安眠藥類似,但沒什麼副作用,加在牛奶裡,每三天睡前喝一次,能讓人睡的更好。”
季妄問:“所以…他真的睡的更好了?”
傅榷點頭:“是睡得好了,晚上醒來的次數減少,但脾氣比以前陰晴不
沈江山定,容易發火。”
“嘖。”季妄罵了一聲:“他還真能下手,如果我沒記錯,傅如年最疼的就是他,還說你是白眼狼,我看他心裡才是真沒點b數。”
傅榷不置可否,繼續道:“不過那藥每次都由傅博林親自放進牛奶裡,包裝也會被他帶走,老宅的人沒辦法拿到樣品回來化驗。”
雖然兩人將他們的小動作看的透透的,可卻卡死在了證據這一塊,除了繼續查也彆無他法。
沈意安不咬吸管了,他想起了傅如年生氣起來的樣子。
不僅目呲欲裂,且怒火上頭的速度非常快,好像事情隻要稍微不合他的意,便如同一隻被激怒而到處咬人的鬣狗,造出來的動靜非常大。
當時沈意安還以為他是個心理變態,不僅脾氣差而且控製欲極強,畢竟能對幼年傅榷做出那種事情,兩次見他沒有一次不在怒發衝冠,甚至還把自己氣進了icu,對自己情緒的掌握可謂是幾近於無。
現在聽來,傅如年卻並非像他想的那樣天生脾氣不好,他這麼容易生氣,原來是被親兒子給下藥了。
對一個疼愛了自己一輩子的親爹下藥,沈意安實在猜不透傅博林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想著想著又開始發呆
,傅榷有些無奈,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男人的手機貼近,鼻間被一絲熟悉的冷香環繞,沈意安再次回神。
他沒想到自己發呆都被注意到了,囁嚅道:“就是…有點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傅榷笑了一聲:“傅如年利益至上,傅博林繼承了這個特質,能讓他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利益,再無其他了。”
沈意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傅榷也沒再說話,將漏勺中燙好的雪花牛肉撈起,全部放進了沈意安碗裡。
沈意安:“傅先生,我吃不了那麼多。”
傅榷拍拍他的腦袋:“你太瘦了,抱著都硌手。”
季妄:“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何青嶼:“關係越來越好了。”
沈意安低下頭,耳尖通紅。
……
飯後,季妄被何青嶼踢去洗碗,沈意安想去幫忙卻被季妄請了出來。
對方美名其曰洗碗是老婆對他能否出去玩的考驗,沈意安也隻好一臉莫名地出來了。
幾人嘮嗑嘮到將近十點,季妄才帶著何青嶼離開。
剛吃完火鍋味兒比較大,沈意安推著傅榷去洗澡,他出來時,傅榷還沒洗完。
男生照舊坐在小凳子上,兩手搭著膝蓋,將下巴放在了手背上。
浴室裡傳來水花落地的嘩啦聲,氣氛卻比剛剛吃火鍋時靜謐了不少。
四周一安靜,沈意安的思緒便又不受控製地飄回了飯桌上何青嶼和傅榷的對話上。
“說起來,傅榷你都要三十了,還不打算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結婚嗎?”
“我看於姨雖然不說
沈江山,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心裡很著急,她應該很想看到你成家的樣子。”(touw)?()
傅榷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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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兩年內,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句話一直在他腦中盤旋不去,沈意安不由得想:像傅先生這樣的人,想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
多金、潔身自好、社會地位高、長相也是沈意安見過最最英俊的。
很多人在傅先生這個年紀,都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於阿姨雖然沒催,但就上次他們一起吃飯對方的反應來看,她盼望傅榷成家的心思恐怕已經壓抑很久了。
所以,傅先生想讓父母放心,想結婚了也是很正常的。
這本不關沈意安的事,但他心中的酸澀感卻控製不住的一陣一陣往外冒。
冒到後來都快溢出來了,沈意安有些氣憤地想:沈意安,傅先生想要結婚想要追求幸福,你難過什麼,關你什麼事?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扮演了幾天假男友,還真入戲了嗎?
等暑假過後他離開,傅榷就會和於漣華夫婦坦白假扮情侶的事,兩人的生活就會像兩條永遠也碰不到一起的平行線,越拉越遠。
他把頭埋進手臂裡,盯著黑暗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浴室中水聲漸息,他才調整好狀態,抿了抿嘴唇站起來。
進去時,傅榷正在用毛巾擦上身的水珠,見他進來了,不知是看到了什麼,輕輕皺了皺眉。
“小意。”
他叫了一聲。
沈意安走過去,想要接過那條毛巾,細白伶仃的手腕卻被男人一把扣住。
沈意安:“傅先生…”
傅榷突然抬起手,揉了把他的眼尾:“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
沈意安聞言僵硬了片刻,低聲道:“有點癢,就揉了一下,可能揉紅了。”
“……”傅榷沒說話,也不知到底有沒有相信他的說辭。
沈意安有些局促地想去再拿那條毛巾,可在問完他問題後,傅榷抓著他手腕的手卻還是沒有鬆開。
看著男生明顯情緒有些低落的臉,以及眼中的躲閃,傅
榷一瞬間不知想到了什麼,並沒有順著沈意安所想停止追問。
他將人往自己身邊又拉進了一點,聲音沉沉:“剛剛吃飯時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發生了什麼?”
沈意安沒說話。
傅榷又道:“怎麼不說話,我惹你生氣了?”
兩人僵持了片刻,半晌,男生如同蚊吟般的感覺聲音響起:“我沒生氣…”
其實有,但生的不是傅榷的氣,而是自己的。
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又忍不住去胡思亂想。
他說完這四個字,手腕突然被鬆開了。
沈意安抬頭,霎時間撞進了傅榷炙熱又探究的視線中。
他被這目光看的有些慌亂,往後退了一步,卻感覺腰上一緊,一條有力火熱的手臂攬著他,又把他給捉了回來。
兩人離得很近,沈意安隻覺得一股火焰從他體內升起,火勢燎原,瞬間傳遍了全身。
被摟著的腰很燙,臉上也很燙,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傅榷看著他一點點從慌亂到羞澀,目光躲閃,滿臉寫著心虛。
傅榷很想知道此時此刻男生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但沈意安不想他問,他就不問。
小兔子好不容易開竅,需要時間去消化。
而他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