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世子已經過世,不然我們可以用滴血驗親的方法。【】”另一人剛說完,周圍傳來一陣惋惜聲。
“妨,我們愛覺羅一脈血統奇特,對其他血液有很明顯的排他性,非我皇室血脈,必不能相溶。端碗清水來,用本王的血試試。”若是於萬亭在邊上聽到他的話肯定要心生懷疑,弘曆明明不是皇族血統,而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這樣說?
其實這是錢甄嬛的一個大秘密,當初於萬亭意間露出了讓她獻身雍親王,她心中害怕,連忙說自己已經懷了他的骨肉,料想這樣一來,於萬亭便不舍得把她送給其他男人了,哪知道於萬亭聽到這個消息是欣喜若狂,用儘花言巧語騙她獻身雍親王。錢甄嬛徹底死心,隻好按照他的計劃進入了雍親王府。
錢甄嬛沒料到雍親王對自己一見鐘情,不僅沒有嫌棄她不是處子之身,反而加疼愛自己。正所謂治愈一段感情的最好手段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錢甄嬛的心態也慢慢起了變化,時間一長,便日久生情,自然而然懷上了雍親王的骨肉,但是她擔心於萬亭對自己的孩子不利,於是將錯就錯騙於萬亭說孩子是他的。一直到臨死之前,錢甄嬛才悄悄告訴弘曆真相,弘曆本來就因為自己好好一個鳳子龍孫,卻有一個江湖上邋遢老人跑來說是自己父親而不爽,聽到真相頓時喜出望外。城府極深的弘曆並沒有將真相告訴於萬亭,借此將紅花會利用得團團轉。
很便有手下端來兩碗清水,在雙胞胎嬰兒哇哇的哭聲當中,擠了兩滴血在碗中。
“王爺,您看……”手下將兩隻碗端到弘曆麵前。
“你們先下去。”弘曆揮了揮手,一眾手下連忙退了出去,紛紛慶幸不已,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妙,如果是王爺的孫子還好說,如果不是,那麼就是一個極大的醜聞,所不定王爺一怒之下便會殺人滅口。
弘曆麵沉如水,拿起銀針紮在自己手指之上,將血擠到碗中之時,手指居然有些顫抖,他極為喜歡福康安這個兒子,自然不願意他絕後。
看到碗中的情況,弘曆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來人,本王要到馬姑娘那裡去。”
開門進來的一眾手下,見到他的表情,哪還不明白,連忙跪下道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弘曆的心情終於好了點,一路上頗有興致地抱著兩個孩子往馬春花所住的院子走去。
“拜見……王爺。”見到弘曆,馬春花也有些意外,本想開口喊公公,但想到王府中規矩應該和民間不一樣,而且自己並不是福康安明媒正娶的妻子,連妾都還不是,一時間頗為尷尬。
弘曆見她眉宇間有股濃濃的悲傷之情,穿著一身雪白的孝服,嬌怯怯地站在那裡,簡直是我見猶憐,不由開口說道:“馬姑娘,希望你能理解,你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讓你參加福兒的身後事。”
原來王府中已經在舉辦福康安的葬禮,但是馬春花還沒來得及和福康安定上名分,弘曆自然不好讓她和福康安的世子妃,以及眾多姬妾一起去哭靈。
“妾身明白,隻怨福薄。”馬春花淒然一笑,看到弘曆手中的雙胞胎,頓時眼前一亮,連忙伸出手去接了過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弘曆將雙胞胎送到馬春花懷中的時候,手背意間拂到了她因為奶水充盈而飽滿的胸部,那種異樣的觸感讓弘曆有些尷尬,見馬春花似乎並沒有注意道,連忙說道:“馬姑娘,本王好像聞到你身上有股酒氣?”
馬春花雙眼迷離地看了他一眼:“還望王爺恕罪,福康安走了,我連送他最後一程的資格都沒有,心中有些難過,就借酒消愁了。”目光落到懷中嬰兒的臉上,嘴角終於泛起一絲笑容,“要不是為了他們,我早就隨福康安一起走了。”
弘曆見她臉頰泛起一圈酡紅,神態也有些瘋癲,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喊丫鬟過來將兩個孩子送到奶媽那裡去了,見馬春花一副舍不得放手的樣子,連忙說道:“你現在喝了酒,不適合奶孩子。”
依依不舍地看著孩子被抱走,馬春花歎了一口氣:“請恕妾身鬥膽,王爺可不可以陪我喝杯酒。”
馬春花雖然一身白衣,但是燭火照耀下的臉龐卻如海棠一般嬌豔,弘曆看了幾眼,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心思。按照他一開始的打算,本來是準備將馬春花悄悄賜死,然後讓那對雙胞胎拜福康安的世子妃為母親,如同當初雍親王讓自己母親錢甄嬛拜入到鈕鈷祿氏一樣,外人便不知道雙胞胎體內還留著漢人的血脈。可是今天看到馬春花的樣子,弘曆心中卻有些不忍。
“好吧,本王陪你。”不過弘曆畢竟是梟雄之姿,很就從負麵情緒中恢複過來,想到反正過不了多久她便會被賜死,自己陪她一下又何妨。
不過弘曆素來謹慎,並沒有喝馬春花房中的酒,而是吩咐手下另外備了酒菜上來。
“王爺,我知道守孝期間,我不應該喝酒,可是我實在不想保持清醒,一清醒便會想到福康安。”馬春花說著說著便抽泣起來,弘曆連忙安慰她。
弘曆默默地聽著馬春花述說著昔日與福康安相逢的場景,以及她心中對他深深的愛戀……就這樣,一杯酒一杯酒下肚,馬春花眼神越來越迷離,最後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馬姑娘?”弘曆喊了她幾聲,見對方並沒有反應,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和兒媳婦一起喝酒本來就不太合禮法,何況如今福康安剛死。弘曆清楚若是喊人進來,估計沒多久風言風語便會傳遍整個王府,想來想去決定將馬春花抱到床上,自己再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