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還沒開口,納蘭明珠便歎了一口氣:“宋大人,我們同朝為官,雖然並沒有什麼私交,但我對閣下的人品可謂神交已久。昨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宋大人念在昔日與韋爵爺的交情,替他家扛下這道梁子,我對宋大人可謂是敬佩萬分。不過……”
納蘭明珠話鋒一轉,宋青書一顆心頓時吊了起來:“容老夫倚老賣老勸一句,這件事宋大人還是不要管為好……一個不好,恐怕連閣下也要陷進去。”
宋青書不以為然地說道:“佟家如今雖然勢大,但宋某還不至於怕了他們。”
納蘭明珠搖了搖頭,雙眼望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以宋大人如今的權勢自然不會怕了佟家,佟家如今種種舉動,雖然也算得上韋大人當日咎由自取,但欺負一群寡婦,未免令人齒冷。不瞞宋大人,昔日老夫與韋大人關係向來不錯,你可知一直以來,我為何一直冷眼旁觀?”
宋青書其實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鄙夷索額圖、明珠這些人,韋小寶死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由著雙兒被人欺負,現在聽他一說,頓時明白恐怕另有願意,連忙問道:“還望納蘭大人指教。”
“指教可當不上。”納蘭明珠苦笑道,“不是我們不想幫,而是不能幫。”
“不能幫?”宋青書一頭霧水,納蘭家與索家如今聲勢雖然不及一連出了幾位皇後的佟家,但合在一起,怎麼也不會怕了佟家才對啊。
“對,不能幫。”納蘭明珠點了點頭,“宋大人,今天早朝,刑部侍郎上了一個折子,劾韋爵爺當年抄家鼇拜府的時候,貪汙了鼇拜家產一百萬兩白銀……”
“這!”宋青書悚然一驚,心想按原著所說,那一百萬兩明明是韋小寶和索額圖平分的,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重提此事。
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納蘭明珠說道:“宋大人也不是外人,也不怕和你說實話。當日鼇拜被抄家一事我也有所耳聞,那貪汙的一百萬兩銀子最後被韋大人和索額圖平分了。不過這種事情,朝中重臣也算司空見慣,並沒有當回事情。韋大人若是還活著還好,現在他死了,佟家自然沒有顧忌,便將這樁舊事捅了出來,彆人不清楚刑部侍郎是哪家的狗,我納蘭明珠還不知道麼?”
納蘭明珠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過佟家高明就高明在,將索額圖貪汙的那五十萬兩儘數栽贓到了韋爵爺頭上,反正韋爵爺已死,也沒法辯解。這樣一來,索額圖為了避嫌,自然不敢出聲,我們這些昔日的老友,也不敢仗義執言,一來畢竟韋大人當初的確貪了這筆銀子,二來,嘿嘿,一個不好,也會把索額圖扯下水……這種費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索家的事情,朝中沒人會做的,宋大人你明白麼?”
宋青書不由手腳冰涼,心想這群政客果然吃人不吐骨頭,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權衡利弊之下,果斷放棄了韋小寶,果然夠狠。
“宋大人大可放心,方二夫人在順天府中不會受到任何刁難,我會給下麵遞話,好好招待她。不過我能做到的也僅此而已,此案究竟怎麼判,還是得看皇上的了。”納蘭明珠端起茶碗,用茶蓋捋了捋水麵。
“多謝納蘭大人。”宋青書明白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起身往皇宮走去,一路上心越來越涼,本以為此次明明是鄂倫岱理虧,哪知道在佟家的運作下,一環扣一環,本事受害人的韋府竟然陷入了絕境。現在莫說是方怡,就連雙兒都不一定能置身事外。
回到皇宮,問了侍衛得知康熙如今正在禦書房,連忙趕了過去,進門過後,還沒開口,隻見康熙怒氣衝衝地說道:“青書你來得正好,枉費朕昔日那麼信任韋小寶,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他貪汙的事情朕也能猜到一二,之前還以為不過貪汙了幾萬兩,嘿嘿,今天才知道,他居然膽敢貪汙一百萬兩。”
康熙將茶杯重重往地上一扔:“好一個韋小寶,一百萬兩,前年山東大旱,朕想賑災,千方百計,才在國庫中湊了二十萬兩出來,這個狗奴才,居然一下子便貪汙了一百萬兩。”說完便把手裡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宋青書陰沉著臉,將地上的奏折拿起來一看,才知道這是康熙派人調查的結果,當日抄家鼇拜府中的那些侍衛以及管家的供詞,按照上麵所說,完全是韋小寶膽大包天,悄悄將這麼大一筆銀子私吞了下來,字裡行間,沒有提到索額圖一言一語……
宋青書隻覺得一股寒氣襲來,難怪沒人敢說話,這個時候說話的人,不僅要得罪佟家,還要得罪索家。想到雙兒柔弱的模樣,宋青書正打算仗義執言,哪知康熙直接開口道:“韋小寶這個狗奴才,不僅貪贓枉法,還貪花好色,居然敢與建寧公主通奸,同時害得吳三桂與弘曆和朝廷關係緊張,簡直是罪可恕。給朕傳旨下去,剝奪韋小寶生前一切榮譽,所有家眷充入教坊司,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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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有事情,現在開始恢複狀態
不過牢記之前的教訓,我現在也不說每天能多少了,儘我所能而已
畢竟料不到還有沒有什麼突發情況
許下諾言完不成,你們難受我自己也難受
正如佛教中的宏願一樣
完成了證道,
完不成是會反噬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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