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神龍教的大船,蘇荃被安排在最豪華的船艙內,她很將宋青書和方怡叫到身邊,看著如今自己勢單力薄,隻有兩個勉強算幫手的人,不由憂心忡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教主夫人,黃龍使殷錦求見。”門外響起了敲門之聲,語氣比之前大為恭敬。
“進來吧。”蘇荃淡淡地說道,側著身子靠在桌邊,也不正眼看進來的殷錦一眼,隻顧輕輕地吹著杯子裡的茶水。
殷錦本以為蘇荃會緊張地詢問島上局勢如何,哪知她一直回到房中也沒開口。這樣一來反而輪到殷錦坐不住了,想到蘇荃身邊的宋青書,他明白事情已經起了變化,覺得有必要適當賣個好,如果蘇荃能平安度過此次危機,日後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不過進屋來看到蘇荃有如平日裡那種傲慢的態度,殷錦心中難免升起一絲怒氣:這個臭"biaozi",神奇個什麼勁兒啊,到時候如果教主點頭,你不知道要被多少男人騎,被多少男人壓呢。
當然素來牆頭草的殷錦絕不敢把這一切擺在臉上,反而語重心長地說道:“夫人還真是悠閒,不過夫人可知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哦?”蘇荃慢慢將茶杯放回了桌上,“說來聽聽。”倒也不是蘇荃故作姿態,而是蘇荃明白此刻自己隻是在唱空城計而已,神龍教中這些人的德性她可是一清二楚,現實殘忍的他們若是看出了自己的軟弱,那麼瞬間就能把自己吞得渣滓都不剩,弱肉強食,這就是他們世界的法則。
見蘇荃毫不在意,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殷錦終於打定主意,跑到門口確認了四周人,才回來悄悄說道:“夫人可知屬下這次前來是奉命來捉你的。”
蘇荃心中一涼,莫非神龍島局勢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但依然不動聲色,冷笑道:“就憑你?”
殷錦連忙賠笑道:“屬下向來對夫人忠心耿耿,哪敢對夫人不敬呢。”心中卻是暗罵不已,原來殷錦這次帶了教中不少好手,要捉蘇荃其實並沒有什麼難度,但當他看到宋青書的時候,不得不猶豫起來。
這兩年來,宋青書可謂是聲名鵲起,而且不是那種一般的後起秀,而是隱隱壓過不少頂尖成名高手的存在。就算殷錦對衝虛道長,左冷禪之流的武功沒有直觀認識,但身為五龍使的他可知道洪安通上次就是傷在宋青書手裡,所以殷錦明白真要動手,自己的手下恐怕沒這個本領擒下蘇荃,可若是沒完成任務,回神龍島一樣免不了受罰,想到教中那些嚴酷的刑罰,殷錦不由渾身冷顫,最後思來想去,決定賭一把,洪安通畢竟極為疼愛這個嫵媚的夫人,未必就會真把她交給盛京方麵。
見殷錦站在那裡臉色陰晴不定,一直不接著說下去,蘇荃心中暗惱,隻好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錦一下子驚醒過來,連忙解釋道:“夫人上次盛京一行,害……害死了福康安,弘曆十分震怒,儘起數路大軍,旨在覆沒我神龍教。”
蘇荃冷哼一聲:“弘曆手下那些八旗騎兵再驍勇善戰,下了水還不是由龍變成蝦,我神龍教向來精於水戰,哪用怕他?”
“話雖是如此說,”殷錦訕笑道,“可是弘曆這次不像以前那般小打小鬨,擺明了是不計損失,我們神龍教雖然精於水戰,但畢竟人手遠遠比不上弘曆的大軍。”
“當今天下大亂,我就不相信弘曆甘心把手中精銳消耗在我神龍島上。”蘇荃心中惱怒,這個洪安通平日裡看著威風,緊急關頭居然連這些都看不破,看來也不過隻是血勇之輩而已。
“可是有消息說山東的金蛇營也會響應弘曆,派水軍前來參戰。”殷錦小心翼翼地看了蘇荃一眼。
蘇荃心中咯噔一下,當年袁承誌的金蛇營大本營就在海外,極善水戰,曾經因為利益瓜葛,神龍教金蛇營沒少交過手,忽悠勝負,最後達成妥協以黃海為界,南邊屬於金蛇營,北邊是神龍教地盤,這才相安事。近幾年來金蛇營重心雖然轉到了山東,水軍有所荒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蛇營若真的出兵,那神龍教對盛京方麵的優勢就徹底沒了。
“這消息從何而來?”蘇荃沉聲問道。
“這消息應該準確,據探子回報,已有金蛇營高層人物到寶親王府商討出兵一事。”聽到殷錦的話,一旁的宋青書眼神一亮,不過很又黯淡下去。
“就算這樣,兵來將敵水來土掩,教中應該籌劃怎麼迎敵,派你來抓本夫人又是怎麼回事?”蘇荃柳眉微挑,盯著殷錦問道。
殷錦連忙移開目光,教中盛傳蘇荃擅長**大法,自己可不想在這微妙關頭糊裡糊塗成為她的傀儡,看著地上蘇荃那雙秀美的雙腳,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逝:“回稟夫人,主要是盛京那邊傳話過來,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