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七十二絕技威震天下,玄澄精通其中十三種絕技,已經是少林寺兩百年來的第一人了。而這十三門絕技中,玄澄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般若掌。般若掌是少林拳法體係裡最高深的武學,難練程度不亞於易筋經。
“如或長夜不安,心念紛飛,如何懾伏?”這句話寫在般若掌秘笈的首頁,是當初創始人記錄心境變遷的筆記。
玄澄有意為難阿紫,自信這句話外人絕不可能事先聽過,甚至連少林弟子,看過這句話的一隻手也數得過來,再加上般若掌乃中土高僧所創,絕非《易筋經》那樣傳自天竺,因此這世上根本就沒這句話的梵文版,哪怕阿紫真的懂梵文,倉促之間也很難翻譯得貼切。
聽到玄澄的話,阿紫果然臉色一變,她哪懂什麼梵文啊,剛才不過胡攪蠻纏一說。
注意到阿紫神色變化,玄澄突然冷笑道:“嗬嗬,小姑娘剛才不是號稱懂梵文麼,一口咬定這封麵上寫的是‘神足經’麼,這個時候怎麼又不說話了?”
“我……”阿紫一時語塞。
“我什麼我!”玄澄雙目一瞪,怒道,“姑娘小小年紀就以騙人為樂,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阿紫從小就沒見過爹媽,這件事情是她心中的逆鱗,見玄澄提及她父母,頓時大怒:“小師弟,替我給這個臭和尚掌嘴。”
“是,阿紫姑娘。”遊坦之麵對阿紫之時一臉恭敬仰慕,回過頭來看著玄澄之時卻是一臉狠厲。
玄澄頓時哈哈大笑:“就憑你?”
雖然知道玄澄的武功修為,但擔心他大意之下吃了暗虧,方證大師急忙提醒道:“師兄小心,此人練成了易筋經,而且內力還夾雜著劇烈寒毒。”
他話音剛落,遊坦之已經撲到了玄澄麵前,玄澄也不動分毫,任由對方一掌擊在自己胸前。
看著胸前慢慢浮現出的一層寒冰,玄澄點點頭:“果然有些門道。”隨即身上金光一閃,那層寒冰轉瞬即逝,遊坦之隻覺得手掌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一下子便被震開後退了幾步。
“金剛不壞神功!”周圍眾人頓時驚呼不已,這門神功向來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今日有幸目睹,果然非同凡響。要知道遊坦之的寒冰掌力,大家之前可都是見識過的,連五嶽盟主左冷禪都抵擋不住,結果打在玄澄身上,卻仿佛撓癢癢一般。
玄澄震開遊坦之過後,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身形一閃,便一掌往他身上攻了過去。他之所以這般窮追不舍,是因為之前看到那本梵文原版易筋經正是在遊坦之身上,他想趁這個機會直接奪回來,免得節外生枝。
遊坦之正氣血翻騰,見玄澄攻來,慌忙之中舉掌相迎。
眾人隻聽砰的一聲,遊坦之便仿佛斷線的風箏往後跌退,口中鮮血直噴,玄澄森然一笑,使出龍爪手正欲將對方抓回來之時,突然眼神一凝,急忙飛退而回,一道淩厲的劍氣很快劃過他之前所在的地方。
見玄澄一臉戒備地望著自己,宋青書淡淡一笑:“閣下也是少林寺一代高僧,難道想公然搶奪後輩的秘笈麼?”
玄澄心中尋思:江湖之中果然藏龍臥虎,我這次從寺中出來,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頂尖高手,沒想到這荒野深山中,隨便一個人居然也有這分功力。
對方淩厲的劍氣讓他不敢小覷,不過他嘴上卻不願意落了下風,聞言哼了一聲:“《易筋經》本就是我少林之物,前不久被人偷去。貧僧剛才隻是打算取回秘笈,並沒有追究這位少俠盜經之罪,已經足夠仁慈了。”
遊坦之剛站穩身形,聽到他的話不由大急:“這書不是我偷的,隻是我無意間撿來的……”
宋青書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直接說道:“你又何必與他多做解釋,這書又不是《易筋經》。”
玄澄頓時大怒:“小子信口雌黃!”
宋青書淡淡一笑:“這書的名稱這位阿紫姑娘剛才已經有所言明,大師莫非仗著自己功力,硬要指鹿為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