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比其他金人帥?我悄悄跟你說啊,我可是金國第一美男子。”宋青書洋洋自得地說道。
程瑤迦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你這人還真不害臊,就你這模樣……”她心地善良,擔心傷害到對方的自尊,便止住不言。
宋青書哼了一聲:“金國和你們南宋不一樣,我們是以雄壯偉岸為美,看到我這臉胡子麼,根根鐵渣似的,就是男子氣概最濃鬱的表現,哪像你們南邊儘流行小白臉。”
程瑤迦信以為真,心想難怪金國兵鋒如此之盛,原來整個國家都是這般推崇雄壯偉岸。
悄悄地看了宋青書胡子一眼,程瑤迦暗暗搖頭,心想我是很難接受他們這審美的,誰要是當了他的妻子真是可憐,親熱的時候嬌嫩的肌膚還不被他滿臉虯髯胡子給紮死……
程瑤迦臉色發燙,急忙用手撫著臉蛋兒,自己這亂七八糟想的都是什麼啊。
“喂,擦乾了眼淚就把手帕還我吧。”宋青書把手往她麵前一伸。
程瑤迦心中大窘,急忙將手帕還給了對方,不過她很快看清了手帕上的圖案,分明就是自己繡的鴛鴦,不由大驚:“這手帕……”
宋青書直接放回了懷中:“對啊,這是你之前送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呢。”
程瑤迦氣苦無比,那明明是我繡給自己丈夫的,之前在道台衙門被你奪了過去,哪是什麼送的。
“手帕被我弄贓了,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好了。”程瑤迦知道明著找他拿回來是肯定不會成功的,隻能用一些婉轉一點的法子。
“這樣啊?”宋青書將手帕重新拿了出來,看得程瑤迦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對方卻將手帕放到鼻尖輕輕地嗅了嗅,露出一臉陶醉之色,“美人淚,那是比珍珠還寶貴的東西,哪裡會贓呢。”
宋青書是什麼人,又哪會被她這種淺顯的套路蒙蔽。
看到他輕佻的動作,程瑤迦又羞又急,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想搶回來,誰知道宋青書將手一縮,她撲了個空,結果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到了宋青書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宋青書笑道:“沒想到夫人居然主動投懷送抱,這等情意我又怎麼能辜負呢?”說著便伸出手作勢欲抱她。
程瑤迦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急忙坐直了身子:“你誤會了,我隻是一時沒有坐穩,才……你彆多想。”
“這樣啊,那就太可惜了,夫人這般花容月貌,卻隻能遠觀,不可褻玩,哎,看來我沒這福氣啊。”宋青書頓時一臉唏噓。
聽他稱讚自己美貌,程瑤迦心中有一種交織著羞澀與暗喜的複雜情緒。說來也奇怪,眼前這人明明數次調戲自己,占的便宜比那個什麼鹿杖客多多了,可是她心中卻一點都討厭不起來,想來想去隻能歸功於對方雖然言語輕佻,行為卻是點到即止,並不像鹿杖客那下流胚子,明擺著就是想欺負她的身子。
不過骨子裡的三從四德讓程瑤迦敏感地意識到不能繼續和這男人呆在這麼曖昧的氛圍裡了,急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我這次之所以和陸郎吵架,還不是因為你……”
話一出口,程瑤迦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明明想打破現在這莫名的氛圍,怎麼又將話題引到更曖昧的方向去了?
隻不過話已出口,再想改變已經來不及了。宋青書聽得一怔:“因為我?因為我什麼啊?”
程瑤迦閉上嘴巴,紅著臉再也不肯說一個字。
宋青書笑了:“其實夫人不願意說,我也大致能猜到一二。自己的妻子在其他男人那裡過了一夜,任何男人都是會懷疑的。”
程瑤迦霍然抬頭,一臉薄怒:“原來你是故意的。”
“非也非也。”宋青書搖了搖手指,“我不否認我的確耍了一點心機,不過尊夫若是真的與你知心的話,又豈會不相信你?你我都清楚,那晚我的確沒對你做什麼吧。”
“嗯,”程瑤迦也知道這事怪不得他,“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個種曲折我也解釋給他聽了,可是他偏偏不信,不知道為什麼。”
他們夫妻倆素來相敬如賓,感情深厚,程瑤迦自問雖然當時情況的確很讓人懷疑,但自己將整件事來龍去脈都說得清清楚楚,以她對丈夫的了解,對方應該能夠相信啊。
宋青書聳了聳肩,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也許是尊夫太敏感了吧。”他也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這麼一點小手段,就讓他們倆鬨得如此不可開交,他不得不懷疑陸冠英的胸襟了。
可是他和程瑤迦都不知道,陸冠英之所以這麼生氣,最主要的原因是來自一樁巧合,那晚宋青書將雙兒抱回房間,兩人在裡麵親熱的聲音被外麵金國士兵聽到,他們誤以為房間裡的真的是程瑤迦,後來換班的時候幾人閒聊,又無意間讓陸冠英聽了去,結果第二天程瑤迦的解釋剛好和那些士兵的話暗合起來,陸冠英又豈會再相信妻子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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