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迦被唬了一跳,沒料到他這麼肆無忌憚,心虛地四下看了看,見周圍無人,這才悄悄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冠英的事情?”
“陸少莊主怎麼了?”宋青書隱隱也猜到了一些。
“他……”程瑤迦忽然臉色一紅,猶豫了一下方才小聲說道,“大夫說他被傷了腎脈,從此以後恐怕無法……無法……”後麵的話她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無法與夫人行房了麼?”宋青書順口接到,“雖然我很想對夫人說一聲節哀順變,但再怎麼看,這消息對我來說都算個好消息。”
“你這人怎麼這樣!”程瑤迦嗔怒不已,頓時抱以一頓粉拳。
“我不過是說點心裡話而已,”宋青書抓住她的手,見她柳眉欲豎,急忙轉移話題,“陸少莊主蒙此大難,肯定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夫人為何一個人跑來獨自垂淚呢?”
“他……”程瑤迦欲言又止,良久方才說道,“冠英得知那個……那個結果,整個人頓時麵如死灰,不要大夫治療,也聽不進任何人的勸慰,我也是被他趕出來的,我擔心他有什麼想不開的,怕他……”說著說著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夫人是他的妻子,此時此刻他定然沒法麵對你,”宋青書沉吟片刻,“這樣吧,我去勸勸陸少莊主。”
“你去?”程瑤迦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頓時麵露古怪之色,心想你去豈不是火上添油。
一看她表情,宋青書就知道她想岔了,不由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故意刺激陸少莊主的,除非夫人偷偷告訴了他我的身份,不然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我絕對沒有亂說過。”程瑤迦急忙擺著手,不知道為何,她也不想讓丈夫知道“唐括辯”的真實身份,如今唐括辯已走,就讓那件事隨風逝去吧。
“那就好。”宋青書起身說道,“和我去勸勸陸少莊主吧。”
“你……你快放手啊。”眼看離丈夫所在房間越來越近,對方還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程瑤迦頓時慌了。
看到她急得滿臉羞紅,宋青書覺得分外誘人,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紅唇上親了一口,程瑤迦一雙眼睛頓時瞪直了,滿臉地不可置信,要知道如今兩人就在門外,與陸冠英隻有一門之隔。
“讓我一個人靜靜,走!”屋中忽然傳來陸冠英的聲音,他聽到想動,隻當妻子又跑回來勸自己。
聽到丈夫的聲音,程瑤迦急得不停用粉拳捶打著身前男人的胸膛,宋青書看到她急得快哭了,便鬆開了他,過他也不想將兩人的關係這麼快暴露,那樣未免太無趣了些。
“陸少莊主,是我。”宋青書清了清嗓子。
屋中頓時陷入了沉默,良久過後方傳來陸冠英乾澀的聲音:“宋公子請進。”他可以不理妻子,可是宋青書對他有救命之恩,又是聞名天下的金蛇王,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得罪不起。
宋青書對程瑤迦笑了笑,拉著她的手便推門走了進去,程瑤迦嚇得急忙縮回了袖子。
進屋之後,發現陸冠英形容枯槁,仿佛憑空老了二十歲一般,宋青書暗暗歎了一口氣,身為男人,對他如今的心情或多或少也能體會一二。
“陸少莊主,我從大夫那裡得知了你的狀況,還望看開些。”宋青書開口說道,聽得程瑤迦心頭一暖,對方明明是從自己這裡知道的,若是實話實說,自己少不得又得被丈夫一陣埋怨。這個男人當真是細微處體貼無比,想到這裡,程瑤迦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種事情能怎麼看開,反正我已是廢人一個,公子就不必再多費唇舌安慰我了。”陸冠英苦笑道。
宋青書腹誹不已,心想我和你非親非故,也不想來搭理你啊。
他之所以在陸冠英夫婦身上花這麼多功夫,當然不是因為程瑤迦,程瑤迦雖然楚楚動人,但這些年來宋青書身邊哪個不是絕色之姿,又怎麼會對一個女人著迷成這樣?
宋青書耐心地征服程瑤迦,同時接近陸冠英,主要還是看重山陰陸氏這塊招牌。
如今南宋境內門閥士族林立,雖然遠不如魏晉那麼誇張,但宋青書的身份導致他在那些貴族門閥眼中隻是寒門而已,若是能得到山陰陸氏的幫助,將來在南宋門閥之中更容易站穩腳跟。
當然,山陰陸氏並非頂級豪門,他帶來的門閥入場券並不值得宋青書花這麼大功夫,宋青書更看重的是陸氏的大本營所在――山陰。
山陰就是宋青書那個世界的紹興,是杭州東南方的門戶,同時又緊鄰杭州灣。杭州也就是這個世界的臨安作為南宋的都城,防範極為嚴密,特彆是對北方、西方,更是層層設防,東麵錢塘江靠杭州灣,也有著精銳水師駐紮,綜合看起來唯一薄弱的就是對南方的防守。
如今宋青書麾下勢力,不管是山東金蛇營,還是遼東神龍島,都是極為擅長水軍作戰,若是將來有需要,完全可以帶著一支精銳水師出海,繞過南宋層層防禦,在杭州灣由紹興附近登陸,就能在極短的時間直搗臨安,整個過程南宋還來不及動員整個國家的力量,說不定能複製當年靖康之變金國的戰果,一戰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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