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愣神這會兒功夫,一旁的郭靖已經反應過來,他素來正直,對朋友又義薄雲天,更何況宋青書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哪裡能袖手旁觀?
隻聽他虎吼一聲,一個閃身便欺入到兩人中間攔下了侍女刺客,那侍女雖然看起來武功不錯,可又哪是郭靖這等高手的對手?
短時間交手數招,那侍女驚呼一聲,手中匕首已被打落,郭靖卻好不給她喘息之機,使出降龍十八掌攻了過去,他的掌力何等了得,若是這下接實了,不死也要重傷。至於對方是女人他倒沒有多考慮,因為此時在他眼中對方是一個狠毒的刺客,他在戰火中淬煉多年,經曆了不少刺殺事件,因此本能地對刺客毫不留情。
眼看郭靖一掌即將擊中那侍女,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劍鳴的龍吟,一道寒光攻了過來,武功高到郭靖這般境界,早已練就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急忙用降龍十八掌試圖蕩開對方長劍。
誰知道對方劍法變幻極為玄妙,居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他的掌力,反而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往他攻了過來。
“來得好!”郭靖暗喝一聲,不敢大意,拿出十二分精神迎上了來人,兩人一個劍法精妙輕靈,一個掌法古樸厚重,你來我往十數招鬥得十分精彩。
黃蓉看出丈夫因為一開始有些猝不及防以致失了先機,對方劍招太過神奇,攻勢又如潮水一般,擔心丈夫出什麼意外,正打算不顧身孕也要去幫忙,忽然看清了用劍那人的容貌,不由怒道:“吳將軍,不知你為何要幫刺客!”
原來出手的正是假扮吳天德的令狐衝。
經她這麼一打岔,令狐衝便趁機收劍跳出了戰圈,在場的所有人都望著他,連韓侂胄這些同一個派係地也皺眉瞪著他,等著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令狐衝收劍入鞘,用一種極為落寞的語氣說道:“因為這個刺客是宋青書拜堂成親的妻子。”
“啊?”大廳之內頓時驚呼聲四起,一群人不約而同往那刺客看去,此時刺客早已被趕來的侍衛控製住。
儘管她一副侍女打扮,但眾人依然可以看出她容貌秀麗絕倫,駕在她脖子上的刀寒光閃閃,顯得她的肌膚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一群人心中暗暗讚歎一聲:“好一個絕色佳人。”
“聖姑?”黃蓉畢竟是江湖中人,很快認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正是闊彆多日的任盈盈!
此時任盈盈也嬌軀微顫地看著令狐衝,嘴裡喃喃自語:“衝哥,是你麼?”彆人認不出來也就罷了,她豈會認不出來令狐衝的劍法?
正想開口問他,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對方既然易容喬裝,顯然是有他的苦衷,自己冒然叫破他的身份說並不定會給他帶來不可預料的危險。
正在這時,聽到了令狐衝那句“刺客是宋青書拜堂成親的妻子”,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萬念俱灰。
宋青書這時也適時開口:“我和夫人間素來愛開這樣的玩笑,打擾了各位的雅興,萬分抱歉。”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侍衛邊上,衣袖輕輕一擺,那些侍衛頓時覺得手上一股柔力傳來,手中長刀紛紛後撤。
宋青書上前牽著任盈盈的小手坐回到主桌之上,因為聽到之前令狐衝的那句話心如刀割,此時整個人猶如靈魂出竅一般,任由他拉著。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令狐衝瞳孔微縮,隻覺得心中煩悶欲嘔,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儘。當初在揚州聽到宋青書那番話,他並沒有全盤相信,事後特意去查證了一番,結果愕然發現任盈盈果然已經和宋青書拜堂成親了,本來他還猜測會不會她被強迫的,可是當他得知主婚人是武當的張三豐,他徹底絕望了。
畢竟張三豐德高望重,人品也是世人皆知,若是其中存在強迫情節,他斷然不會替兩人主婚的。一想到這裡,令狐衝又到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宋青書拉著任盈盈坐下,一邊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內子,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
“果然是郎才女貌~”既然正主都發話了,其他那些人哪還會不識相地提剛才刺殺的事情,個個也就順勢恭維起來,不過各自內心想什麼卻隻有他自己清楚。
沂王貪婪地看了一眼任盈盈絕色的麵容,心中暗暗稱奇:原本以為江湖女子都是那種泥腿子呢,沒想到除了黃蓉之外,江湖上還有這般美貌的女子,對了,上次那個嶽飛之女貌似也是國色天香,看來自己得找白蓮教多收集點……
韓侂胄暗暗搖頭,色字頭上一把刀,少年人果然把持不住,可惜陳家那對母女被送到宮裡了,不然拿來拉攏他倒是挺好的。
他要是知道陳圓圓如今已經在這內宅中住著了,不曉得會有怎樣激動的反應。
賈似道則是若有所思,姓宋的勢力當真是不可小覷,金蛇營聯合了日月神教,到時候俠客島控製中原的腳步又得慢下來。
史彌遠則是暗暗皺眉,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女兒的反應顯然和他關係不一般,也不曉得衛若蘭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