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兒秀眉一皺:“剛剛我已經說過,這是先夫遺物,我又豈能給你?”她為了替丈夫報仇,這些年一直走南闖北查慕容景嶽的消息,前不久路過滄州的時候拜祭了胡一刀,特意將埋在丈夫墓中的冷月寶刀挖了出來,打算用這把刀手刃仇人為丈夫報仇。
更何況胡家刀法用這把刀施展起來威力更盛,胡斐也漸漸長大,將來要將此刀傳給他,又豈能交給彆人?
“那就怨不得我了。”黑衣人冷笑一聲,他已經打好主意,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宋青書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知道千裡之外發生的事情,大不了來個殺人滅口,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黑衣人身形一閃,瞬間往兩女攻了過去,冰雪兒和夏青青早有防備,舉刀拔劍迎了上去。
冰雪兒已經學會了古墓派至高武學《玉-女心經》,還學了部分《九陰真經》,夏青青跟在宋青書身邊時間更久,得到了數次指點,武功進步更大,兩女已經躋身當世一流高手之列,若非對麵這黑衣人武功隱隱直追五絕,兩人聯手早已勝過了他。
黑衣人卻越打越心驚,一個刀法中正大氣,一個劍法詭譎異常,這兩人刀劍合璧,當真是取長補短威力豈止增強一倍,他武功雖遠高於任何一人,但要勝過兩人聯手,卻怎麼也要數百招之後了。
就在這時黑衣人忽然眉頭一皺,跳出戰圈不再攻擊,反而望向西邊所在的方向,冰雪兒和夏青青背靠在一起,一邊凝神戒備一邊也往那邊望了過去。
隻見一個麵蒙輕紗的窈窕少女領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騎馬往這邊靠了過來,這群人顯然就是李清露為首的一品堂中人了。
“咦?”看到那神秘黑衣人,李清露不禁秀眉微蹙,她從耶律綏也口中得知了冰雪兒的消息,然後一路打探找到城東,誰知道居然還有另外的高手在場。
此時黑衣人心中也驚疑不定,負手而立站在原地不再出手,他雖自負武功高強,但也不至於傻得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事,沒弄清這群西夏人來曆之前,他已打定主意不再出手。
遠遠跟在李清露身後的宋青書此時也認出了冰雪兒與夏青青,不禁又驚又喜,特彆是冰雪兒,自從上次分彆,恐怕已不止一年的時間了。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上去相認,這次他是秘密來上京城的,如今人多眼雜,實在不便現身。
“先看看西夏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吧。”想到李清露等人明顯衝冰雪兒來的,宋青書心中愈發疑惑。
“你們繼續,我們隻是路過的。”經過最初的錯愕過後,李清露嫣然一笑,作勢欲離去。
“哼!”不管是黑衣人還是冰雪兒兩女,誰都沒信她的鬼話。
見沒有糊弄掉對方,李清露停下了腳步,對那黑衣人說道:“不知道閣下此行為何?”她看出這黑衣人武功高強,能不招惹就最好。
“不知道姑娘此行為何?”黑衣人甕聲甕氣地說道。
李清露淺笑道:“這位夫人剛剛欺負了我一個朋友,我那朋友大人有大量不與其計較,不過我總要帶她回去向我那朋友道個歉。”她認出冰雪兒發髻知道她已經嫁人了,更何況因為年齡關係不可能像那個黑衣老者那般叫對方小姑娘。
宋青書撇了撇嘴,什麼大人有大量,分明就是耶律綏也打不過冰雪兒,至於找她去道歉,隻不過是個說辭而已,鬼才信。
“可李清露為什麼非要找冰雪兒?”宋青書沉吟不語。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看來大家來意一樣,又何必遮遮掩掩。”他自然也不信李清露的鬼話。
李清露嫣然一笑,也不以為忤:“凡是講究個先來後到,既然前輩先來,那就由前輩先。”她看出之前雙方在打鬥,顯然不欲現在去插一腳。
黑衣人冷笑幾聲:“老夫年紀大了需要歇歇,換你們年輕人來吧。”
聽到兩人推來讓去把她們當成待宰羔羊,夏青青大怒,不過她雖然生氣卻不愚蠢,知道這兩邊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不能硬來隻能智取:“我們是金蛇營的人,特彆是這位是金蛇王的夫人,你們若是膽敢冒犯,金蛇營饒不了你們。”
一旁的冰雪兒大羞,心想自己名義上是胡大哥的未亡人,乾嘛說我是宋青書的……一旁的夏青青吐了吐舌頭,她自己不好意思說與宋青書的關係,隻好把冰雪兒推出來了。
“好姐姐,事後我向你負荊請罪。”夏青青急忙在她耳邊小聲解釋道。
冰雪兒咬著嘴唇,可是又沒法對她發火,知道這是最明智的做法,如今隻有期待宋青書的名頭能唬住對方了。
躲在暗處的宋青書仿佛吃了人參果一般愜意,心想青青這妮子不錯,知道關鍵時刻把自己男人招牌打出來。
那黑衣人目光閃爍,之前他決定出手是自信能徹底製服兩女,消息也傳不出去,可如今西夏這麼大一群人在場,他自問沒那個本事將這些人全部搞定,是以升起了暫時退卻的心思。
“金蛇王,是新封的那個齊王麼?”李清露忽然冷哼一聲,想到當初在臨安城外被對方戲耍的情形,哪怕蒙著臉,依然可以看出她臉蛋兒上浮現出一層暈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