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宋青書不得不感慨,自己已經夠腹黑了,可是跟這些真正的政治家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他們這些人是心黑啊,根本不在乎一個人的死活。
\t“就要死了麼?”此時沈璧君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哪怕她再鎮定,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女,之前一直是溫室裡的花朵,驟然麵臨死亡還是有一絲茫然與不甘,她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為父母報仇就這樣死了,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求生欲,隻可惜她雖然不懂武功,也看得出眼前這人武功有多高,根本不是她能對抗得了的。
\t“誰能救救我……”她想高聲求救,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強烈的緊張讓她失聲了。
\t薛衣人正要出劍之際,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沈小姐,沈小姐?”他不禁眉頭一皺,手中的劍也下意識停了下來。
\t沈璧君聽出是趙惟一的聲音,雖然一直以來都因為他是耶律乙辛的心腹所以挺討厭他的,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聲音簡直可謂是天籟了。
\t“外麵是誰?”薛衣人壓低聲音問道,畢竟身處魏王府中,他也不敢托大。
\t“是耶律乙辛的手下。”沈璧君驚魂甫定,聲音都有了一絲顫音。
\t“沈小姐,大人讓我問你一些問題,我進來了?”外麵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t薛衣人眉頭一皺,按照他的性子,一劍殺了乾淨,不過他這次帶著任務來,尋思著這人會不會是來詢問割鹿刀的下落,便壓低聲音對沈璧君說道:“等會兒見機行事,不許暴露我在這裡,不然……”他後麵的話沒說,隻是拿著劍在她後腰抵了抵,儘管隔著衣服,但上麵的寒意已經讓沈璧君肌膚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t薛衣人威脅了一番,身形一下子便閃到了屏風後麵,這時候宋青書已經推開了門。
\t若是平日裡他這樣未經允許就推門進自己的閨房,沈璧君早就將他痛罵一頓了,不過今天卻激動得有些想哭,她動了動身形正想借機出去,誰知道一陣恐怖的氣機將她鎖定住,雖然她不懂武功,也清楚自己隻要一動就會引發雷霆一擊命喪當場。
\t無奈之下她隻好繼續端坐在屏風前的椅子上,一邊向進來的趙惟一遞眼色一邊答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t看到平日裡極為注重儀態的沈大小姐此時眼睛都快眨出火花來,宋青書暗暗發笑,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你眼睛抽筋了麼,怎麼一直眨?”
\t平日裡素來好教養的沈璧君此時恨不得破口大罵他一頓,什麼事豬隊友,眼前這人完美詮釋了一切,她正要說什麼,卻感覺到身後的殺氣又濃鬱了幾分,顯然是在警告她。
\t是以沈璧君隻能心中把趙惟一罵個半死,嘴上卻不敢再表現出什麼。
\t“主要是前兩天小姐教我的東西我忘記了,所以特意再來問小姐一下。”宋青書知道戲弄得差不多了,擔心再玩下去玩出火來。
\t沈璧君一怔,心想就算有疑問哪有半夜三更到我屋裡來問的道理?不過她也算聰明,看到趙惟一悄悄眨了眨眼,很快反應了過來,對方多半是以此為借口來救她的。
“你什麼東西忘了?”沈璧君強壓住心中喜意,鎮定地問道。
宋青書笑了笑,快速用山陰話說了一句:“沈小姐我已經通知了府上的侍衛,我們先暫時穩住你後麵那個人。”南方與北方不同,南方的話隔了一座山隔了一條河都有可能不同,更何況山陰話是出了名的難懂,薛衣人雖然同為南方人,但極大概率也聽不懂。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薛衣人並沒有什麼異動,顯然他賭對了。
沈璧君先是一怔,繼而一陣驚喜,也用山陰話答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出事的?”同時這時才知道自己以前誤會了他,他能流暢地用山陰話和自己交流,顯然自己之前的刁難並沒有影響到他,他聲稱學會了大部分教他的知識,並不是逞強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