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紅著臉啐了一口:“什麼亂七八糟的,和尚跟尼姑又不是一對兒。”
“誰說不是一對兒,你要是去當尼姑,我就跑去當和尚。”宋青書一把將任盈盈抱在懷中,涎著臉說道。
任盈盈臉蛋兒愈發嬌豔,抿嘴笑道:“要當和尚你自己去,我可不當尼姑。”
兩人就這樣在甲板上你儂我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打趣的聲音:“兩位神仙眷侶,當真是羨煞旁人。”
任盈盈本來臉皮就嫩,此時被人撞破仿佛受驚的兔子,一把推開了身邊的情郎,假裝望著遠處的江水,不過微微起伏的胸脯顯示她此時的心情並不那麼平靜。
宋青書回頭一看,發現阮星竹笑語嫣然站在那裡,江風吹動著她身上衣裙更顯她婀娜動人的身體曲線,未語人先笑整個人依然是那麼風姿綽約。
不過宋青書依然敏銳地察覺到她眉宇間隱隱流露出來的疲累:“夫人這麼早就回來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麼?”
阮星竹知道他在問什麼,搖了搖頭:“事情有變,如今楊巨源和慕容複等人一起,成了誅殺逆賊平叛的大功臣,整個四川的權力都被他們幾人瓜分把持,如今風頭正盛又掌握了話語權,我這時候跳出去揭露他殺兄一事,並不是個好時機,而且普通百姓也不會相信新晉的英雄是個奸賊。”
宋青書點點頭:“不錯,現在去揭露他的真麵目多半會被他反咬一口。”
“所以我隻能先潛伏下來,慢慢收集一切有用的證據,關鍵時刻再讓他身敗名裂。”阮星竹緊咬嘴唇,恨聲說道。
“這是聰明的選擇,”宋青書很讚同他的做法,“等等,你剛才提到他們成了誅殺逆賊平叛的大功臣是怎麼回事?”
阮星竹解釋道:“就在昨晚後半夜,慕容複已經昭告天下,說他們被朝廷委派來平叛,叛國賊吳曦已經伏誅。”
“果然不出所料,”宋青書點點頭,“慕容複這次倒是機靈,把一切坐實,南宋朝廷就算不想也得承認他的身份,另外宣布了吳曦的死訊,就算他再次活著出現,對方也可以說他是令狐衝假冒的了。”
“這裡風大,兩位到我房間去小坐一會兒吧。”阮星竹邀請道。
宋青書知道她有事要說,倒也沒有拒絕,任盈盈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先離開,卻被情郎緊握住手,心中一暖便也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過後,阮星竹親自替他們倒茶,眼神餘光掃到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不由得掩嘴笑道:“兩位倒真是伉儷情深。”
任盈盈臉蛋兒一熱,急忙將手縮了回去。
“這世上恐怕很難找到這麼疼愛妻子的男人了。”阮星竹並不是故意拍馬屁,要知道哪怕是宋青書前世,到了七八十年代談個戀愛雙方不要說牽手,連走路都未必會並排走到一起,經常是一前一後走著,生怕有什麼閒言碎語。
這個世界禮教盛行,在這方麵更是嚴苛,要知道剛才那種行為落到主流價值觀中就是有傷風化,所以很少有男人會公開展示一些恩愛舉動。不過女人卻是感性的,她們對情郎的憐愛非常受用,再加上這個嚴苛的大環境,就更加珍惜這種行為了。
宋青書卻認為這再平常不過,笑著說道:“我可不敢當這個名頭,這世上好男人還是很多的。”
“是麼……”阮星竹也不分辯,不由得想到了剛剛遇害的丈夫,儘管兩人之間說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但她依然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悲戚。
任盈盈看出了她的傷感,忍不住安慰道:“逝者已矣,夫人節哀順變。”本來因為之前被囚禁,她對阮星竹還有不少怨念,隻不過得知她家中的變故,同為女人有些感同身受,之前的怨念也漸漸煙消雲散。
“多謝任大小姐,”阮星竹抱之感激一笑,將鬢間發絲撩到耳後,趁機擦拭掉微微濕潤的眼角,很快收拾好心情,“吳曦真的死了麼?”吳曦畢竟是韓侂胄一手推起來的,她這次入蜀也是為了吳曦而來,結果昨天因為家中的變故錯了一係列事情。
“我把他救回來了,沒死,重傷,不過如今這局勢他這個身份也死了……”宋青書將昨晚蜀王府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果然一切都是賈似道在幕後操控!”阮星竹銀牙欲碎,她屬於韓侂胄陣營,本就對賈似道相當敵視,如今聽到他就是害得自家主公身處如此艱難處境的罪魁禍首,又豈能不怒。
宋青書似笑非笑地說道:“之前夫人還以為四川這邊的事是我搞出來的呢。”
阮星竹想到自己一開始懷疑宋青書,為了刺探情報用儘手段接近他,結果發現和他沒關係,反倒不小心和他……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