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的這聲驚呼也驚醒了處於迷離狀態的秦紅棉,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主動投懷送抱到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一時間臉色漲的通紅,幸好有黑紗擋在前麵,不然此刻被人看到簡直是丟死人。
饒是如此她反應也激烈,仿佛受驚的兔子一般從他懷中跳了出來,不過羞憤慌亂之下腳卻給絆倒了,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地上摔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雙強健的臂彎攔住了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背將她扶了起來:“夫人小心。”
宋青書將秦紅棉扶了起來,然後不慌不忙地對木婉清說道:“婉妹,我過來提親的,夫人擔心我不能保護你,想試一下我的武功,結果不小心跌倒了,我才伸手相扶的。”
一旁的秦紅棉都有些佩服他的急智,雖然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反駁。
見母親默認了他的話,木婉清倒也沒有懷疑什麼,跑到她身邊挽著她的胳膊,沒好氣地瞪了情郎一眼:“你武功那麼高,下手也沒個輕重。”
“放心,他沒有傷到我,”秦紅棉終於開口了,“你說他武功很高……他在江湖中很有名麼?”這也是她從一開始一直疑惑的問題。
“他在江湖中很有名的。”說起情郎,木婉清整張臉蛋兒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滔滔不絕向母親講起情郎的種種事跡。
秦紅棉麵露驚異之色,忍不住打量了不遠處男人幾眼:“原來是他。”儘管她一直過著幽居的生活,但時不時也會在江湖中走動,而這幾年宋青書又是江湖中風頭最盛的人物,她自然是聽過的。隻不過她除了對段正淳等少數幾人感興趣之外,對其他人根本沒放在心上,所以剛剛聽到宋青書名字的時候方才沒反應過來。
“對了,娘,宋大哥身份敏感,若是被西夏人知道了少不得一大堆麻煩,所以還望娘不要將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其他人。”木婉清忽然想起什麼,急忙提醒道。
“真是女生外向,娘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麼?”秦紅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宋青書的時候眼神柔和了幾分,“你為了婉兒甘冒奇險,也算是有情有義,倒是難得。”
木婉清一臉興奮:“娘,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了麼?”
“我……”秦紅棉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旁的宋青書便搶先說道:
“夫人剛剛已經答應了,是吧,夫人?”宋青書似笑非笑地望了秦紅棉一眼。
秦紅棉臉色一紅,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學了人家的擒龍功也不好意思回絕,更何況剛剛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一幕,她到現在都還渾身酥軟沒有回過神來。
“真的?”木婉清一臉驚喜,這幾天她一直在府上患得患失,忽然聽到下人傳來消息有個年輕人跑來向夫人提親,她便欣喜無比地往這邊跑過來。
不過很快她就擔心起來,因為在她印象中,母親一直都是相當嚴厲,屬於嚴重不好說話的那種,而且她對男人的態度自己再清楚不過,這次宋大哥恐怕討不了好,結果沒想到情郎這麼容易就搞定了母親。
秦紅棉輕咳一聲,畢竟是自己女兒,還是忍不住替女兒擔心起來:“不過我聽聞宋公子已有妻室,這次又來向婉兒提親,是什麼意思?讓她給你做妾麼?”她雖然對外界的情報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宋青書其他那些紅顏知己,但他和峨眉派周芷若的事情,可是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
宋青書正色說道:“我雖然已有妻室,但我愛婉妹的心天地可鑒,而且我家裡絕沒有妻妾之分,所有的人都地位平等。”
“沒有妻妾之分?荒謬!”秦紅棉嘴上雖然這般說,但臉色卻緩和了許多,忍不住想到當年的自己,當時陷入愛河,愛段正淳愛得死去活來,甚至表達了同意做妾的意願,可惜段正淳依然不敢帶她回王府,不敢給他任何名分。
反倒是目前這男子,在自己逼問下依舊鎮定自若地表達堅定娶婉兒的意願,可比當年的段正淳男人得多。
“此生必不辜負婉妹,無論是好是壞、無論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會愛她、珍惜她,一直到我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還望夫人成全。”事到如今,宋青書也隻有祭出大招了,將前世那些流傳很廣的婚姻誓詞拿了出來,儘管前世有些爛大街,但在這個世界卻從來沒聽過,效果那是杠杠的。
“宋大哥~”果然,木婉清眼圈一下子變得紅紅的,一旁的秦紅棉顯然也有些動容,受過情傷的她愈發能感受到這些詞語中蘊含的真情實意,正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也罷,以後婉兒就交給你照顧了。”秦紅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儘是落寞,因為她想到了自己昔年的遭遇,當時段正淳若是也像他這般,我也不會痛苦了半輩子。
“謝謝娘~”木婉清激動地差點跳起來,直接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發現她還帶著紗巾,下意識一把將其扯了下來,“哎呀,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至少讓宋郎見見丈母娘的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