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武功本就高到了一定境界,前不久在靈鷲宮密室研究逍遙派的武功圖譜,融會貫通後更是生出洞透無遺的超凡感覺。
一切事物在他眼中十倍百陪地清晰起來,不但對手所有微不可察的動作瞞不過他,連毛孔的收縮擴張,眼內精光的變化,體內真氣的運作,亦一一反映在他有若明鏡的心靈上。
以指為劍,化作萬千劍影,每一指都直指對方的空隙和弱點,年憐丹忽然驚覺隨著對方的迫近和指尖的攻擊,使自己守得無懈可擊的劍網,忽地變得漏洞處處,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變招,劍網收回複成一劍,再化作長虹,往對方直擊過去,實行以拙製巧。
他想得也很清楚,對方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軀,自己的玄鐵重劍重達數百斤,正麵和他的手指碰在一起,沒理由會敗。
就在他變招的刹那,宋青書氣勢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把手指往後一收,然後一隻手彈向他玄鐵劍側麵,一隻手繼續往年憐丹急點而去。
身在局內的年憐丹魂飛魄散,怎也想不到對方竟能在這種氣勢相迫的情況下,隨意收招變招,讓自己一往無前的招式力道瞬間用老。
不過要怪也怪自己,若非他的重劍由巧化拙時,氣勢減弱了少許,對方便不能找到那轉瞬即逝的破綻,直接攻其必救。
想歸想,他橫行域外數十年,號稱三大宗匠之一,豈是易與,立即拋開一切,排除萬念,身劍合一,直接一轉玄鐵重劍,以劍刃而非劍身間不容發地往對方手指迎去。
宋青書也有些佩服他拿著這麼重的玄鐵重劍居然還舉重若輕,變招之巧實在有些驚世駭俗,隻不過他融會貫通了逍遙派的武學,特彆是天山折梅手過後,當世之上論巧勁應該無人能及他。
隻見他輕抬手腕,動作看似慢悠悠的,卻後發先至,下一刻便出現在對方玄鐵重劍正上方,伸出手指往劍身一點。
年憐丹全身劇震,那一瞬間手中重劍拿捏不住直接脫手落到了地上,幸好他七十年功力也非易與,硬生生施展詭異身法倒退而回,察覺到手臂酸麻,虎口甚至已經受了對方勁力所創流出血來,不由打了個寒噤,心顫神搖。
宋青書並沒有追擊,反倒站立在原地品評道:“身法倒是不錯,已經算得上當世頂尖。”他並非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之所以沒有趁勝追擊,是想借和對方交手一窺這些外族宗師級彆高手的武功路數,這樣將來碰上鐵木真帳下其他高手也好有個底。
看見自己成名的兵器靜靜地落在對方腳下,年憐丹心中翻江倒海,他武功大成過後憑借玄鐵重劍可謂是所向披靡,就算碰到幾個武功高於自己的,也不至於一招之內被對方奪了兵刃,這人年紀輕輕,這份武功以及眼力,到底是怎麼練的。
不過如今性命攸關,他已經來不及想其他,隻能施展平生所學,試圖扭轉戰局。
“咦,怎麼房間裡忽然多了一股香氣?”耶律南仙忽然咦了一聲,有些茫然不解。
李清露也嗅了嗅,的確問道一股奇特的香氣,並非像鮮花那般自然,也不像少女幽香那般引人遐想,相反充滿著是非常詭譎的意味。
注意到年憐丹周身繚繞起一團團白色的霧氣,李清露本身也是用毒的行家,不由大驚:“宋大哥,小心香氣有毒。”她剛說完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整個人再也站立不住,急忙依靠在一旁柱子上方才穩住了身形。
年憐丹哈哈笑了起來:“晚了,這是我們花間派的鎮派之寶花間仙氣,從小就浸泡在各種藥物之中修煉內力,練成之後隻要催動體內的花間仙氣,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氣,能迷人魂魄,立於不敗之地。”從剛剛開始他雖然有些忌憚宋青書,但卻一直沒有喪失信心,就因為他手裡有這個底牌。
躺在不遠處的李諒祚暗暗咬牙,他就是栽在了這一招上,當時他在批閱奏折,忽然聞到這樣一股香氣,然後就忽然覺得內力有些不濟,整個人也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年憐丹忽然衝出來向他攻擊,以至於他明明身兼崆峒、逍遙派兩家之長,武功已到當世宗師之境,結果拚儘全力還是慘敗在對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