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莫愁扭扭捏捏地解扣子,宋青書一陣無語:“隻是個外套而已,你裡麵不還穿著衣裳麼?弄得我在非禮你一般。”
這還不算非禮麼?
李莫愁氣急,但清楚對方拳頭更大,也懶得反駁什麼,躲在被窩裡悉悉索索將外麵的夜行衣脫下來遞給了他。
結果尚帶著身體溫熱的衣裳,宋青書忍不住笑道:“好香,沒想到你平日裡也搽香粉。”
李莫愁臉色一沉:“我又不是勾欄瓦舍的女子,又豈會在身上搽香粉,是你的錯覺罷了。”
“女人搽胭脂水粉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又怎麼能歸之為勾欄瓦舍的行為呢,”宋青書一邊套上夜行衣,一邊說道,“你不會真把自己當道姑了吧。”
李莫愁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仿佛在忍著什麼,聽他一直在耳邊不停念叨,忍不住怒道:“我本來就是道姑!”
“你隻是為情所傷封閉了內心而已,何必為了一個男人斷送自己一生。”宋青書一邊說著一邊換上了衣服,這身夜行衣他穿上有些小,差點套不進去,直到他用九陰真經裡的縮骨篇將身體收縮一圈方才勉強套了進去。
“我的事情不必其他人操心。”李莫愁轉過臉去,看不到任何表情,陸展元那件事顯然是她的逆鱗,若是換了一個人敢和她說這些,她早就送對方去見閻王了,隻可惜她打不過宋青書,想到這裡她就抓狂不已。
“我先出去引開搜捕的侍衛,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不會有人來這裡搜查的。”宋青書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對了,你不會趁我走了要跑吧?”
“哼。”李莫愁的表情顯示她正有此意。
宋青書倒也不以為意,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算跑了我也找得到你,彆忘了剛剛我是怎麼定位到你的?一旦你逃跑了被我抓到,我就把你脫光了掛在宮門上,看你怕不怕。”
“你!”李莫愁瞬間坐直了身體,心情激動引發了體內的傷勢,導致她不停咳嗽起來,對於生死她倒是看得很淡,但對名節清白她卻一直很在意,儘管知道對方多半是在嚇她,但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見她果然被嚇住,宋青書這才走出了門,他之所以這般,主要還是李莫愁殺孽深重,以前在江湖上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無辜,對她自然不必要太客氣。
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就被他自己否定了,說到底還是他這性子作祟,看到漂亮姑娘就忍不住故意逗弄一番,其他的都是借口。
鄙夷了自己的虛偽一番,宋青書蒙上黑巾故意跑到大內侍衛麵前露了一下臉,果然引得皇宮裡的侍衛紛紛來抓捕他。
他繞了幾個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逃出宮外,然後到了一個僻靜角落再換下衣裳偷偷回了皇宮。
回到皇城他並沒有直接回自己住所,而是往崇慶殿趕去,要知道太子可是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銀針的,冰魄銀針劇毒無比,他可不想太子就這麼死了。
崇慶殿此時早已亂做一團,宮女太監不停跑進跑出,太醫也是輪番地招來。
還沒進殿,便聽到太醫的聲音:“啟稟娘娘,太子中的暗器毒性非常霸道,幸好魏少傅及時封住了太子的穴道讓毒藥沒有進入心脈,不然恐怕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賈妃怒道:“本宮喊你們來不是聽這些有的沒的,直接說,到底能不能治。”
“微臣惶恐,”那太醫答道,“我們會先開一些藥震住太子體內毒性,再以針灸之術引出體內之毒,隻不過此毒非常厲害,恐怕未必能引完全,微臣擔心將來太子可能會有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