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從牆上的字畫回過神來,急忙回頭望去,發現上首處端坐著一道倩影,隔著重重簾幔看不清樣貌,但也足以看得出身段婀娜多姿,絕對是個頂尖的美人兒。
“見過公主!”一群人急忙過去獻殷勤。
隻聽得公主緩緩開口道:“各位遠來,本宮至感盛情。敝國招待不周,尚請諒鑒,謹將平時清賞的書法繪畫,每位各贈一件,聊酬雅意,這些都是名家真跡,請各位哂納。各位離去之時,便自行在壁上摘去罷。”
“公主聲音好好聽,要死了要死了。”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本來很多人進來也沒抱什麼希望,可親眼見到公主身形如此婀娜動人,聲音又如此悅耳好聽,一身骨頭頓時酥了大半,哪怕希望再渺茫,一個個也要儘力試一試,萬一真的能抱得美人歸,豈不是要爽死了?
公主接著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敢問哪位是大宋的賈公子?”
“我是。”薛寶釵推了一把,宋青書這才站了出來,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
其他人哪怕再瞧不起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右副好皮囊,在加上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站在那裡真的很有魅力。
他們怕公主一時被他外形所欺騙,有心戳穿他的真實麵目,可檢舉揭發這種事曆來都被人瞧不上,擔心影響自己在公主心中的形象,所以誰也不敢輕易出口,書房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宋青書一陣頭疼,心想這女人搞這麼大陣仗,等會兒怎麼收場。
“聽聞公子精通岐黃之術?”李清露聲音中隱隱帶了一絲笑意。
“精通不敢當,略懂略懂。”
聽到宋青書的話,薛寶釵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什麼時候會岐黃之術了?
“近日本宮的確有些微恙,主要體現在身體乏力,夜不能寐,不知公子可有應症之法?”李清露問道。
“想必是公主心係駙馬一事,心中難免有些惶恐,等一切塵埃落定,選得如意郎君,此病自然不藥而愈。”宋青書嘴上答得一本正經,暗地裡卻想你就是春心萌動了。
“那就多謝公子吉言
了。”李清露答道。
“就這樣看病我也會啊。”見兩人越聊越多,周圍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擔心再讓他聊下去真被公主看上了。
連旭烈兀也開口說道:“公主,此行我麾下帶了幾名杏林聖手,既有中原的,也有西域那邊的,無一不是醫術頂尖之輩,定當能為公主分憂。”
“謝謝王爺好意,王爺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就能活動自如,足見貴國的大夫醫術之高明,隻不過本宮並沒有什麼大礙,就不勞煩貴國名醫了。”李清露婉拒道。
周圍的人神情頓時古怪起來,有些人都差點笑出聲來,這旭烈兀好得這麼快的確證明了他手底下大夫高明,不過為何聽起來這麼奇怪呢。
旭烈兀臉色陰沉,這個女人竟然直戳他傷疤,若非看在她聲音嬌憨看起來像無心之過,恐怕當場就發作了。
一旁的羽柴秀勝出來轉移大家注意力:“公主,我們這些人都是曆儘千辛萬苦來的,像我這種更是不遠萬裡而來,今天又是吃飯又是喝茶又是賞畫,好不容易等到公主出來,卻隔在簾子後麵,能不能出來讓我們見見公主。”
“就是就是,我們都想見見公主。”他這一番話瞬間引起了共鳴,場中不少人知道自己迎娶公主的希望渺茫,要是能看到公主容貌回去好歹也能有吹噓的。
李清露說道:“本宮自幼身居閨中,從來沒有見過外人,曾立誓隻讓未來的夫婿看到自己模樣,所以有些對不住各位了。”
吵鬨的眾人聽到她這樣說,一時間倒也不好意思再強求。
宋青書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你當年在一品堂整日像個女魔頭到處拋頭露麵,現在卻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大家閨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