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之後,我並沒有說話。
靜靜等待著張曉生開口。
“喂,是陳少麼?我給陳少安排的人,聯係陳少了麼?”
張曉生的語氣聽起來風輕雲淡的,完全聽不出有什麼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張闖是你的堂弟吧?”
張曉生道“是的,因為陳少要用人,我肯定不敢怠慢啊……正好我堂弟就在白縣那一塊兒,混得還挺好的,我就拜托我堂弟……”
“你堂弟死了……”
“嗯……什麼?死……死了?陳少,這怎麼回事兒?”
張曉生在電話那頭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
就是……完全聽不出張曉生有任何演戲的成分在裡麵!
“具體的情況,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堂弟的人問問清楚……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江州跟我見一麵,有些話,我想當麵問問你!”
我的語氣中帶著嚴肅。
此刻我難以形容我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我感覺像是急病亂投醫了一樣。
現在好像所有的線索都一下子斷了。
我明知道這件事兒很有可能是塗雨涵下的手……
可是證據呢?
拿不到實錘,能怎麼辦?
江湖上的局,就跟賭桌上的局是一樣的。
就像你明知道對方是出老千,可是你抓不到彆人出千的證據,你就不能當場抓千!
江湖上也是一樣!
你知道彆人在算計你,可是你有證據麼?
你更沒有辦法去破了對方的局,更沒辦法去對付彆人!
俗話說,師出無名。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好,陳少,我這會兒立馬就出發,如果不出意外,晚上我能到江州,等到了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張曉生那邊沒有絲毫的遲疑。
我想就算是因為自己堂弟死了,他這個做堂哥的,也應該出麵幫忙料理一下吧?
掛斷了張曉生的電話之後,鳶尾又問我“阿堯……那我們現在……走還是不走?”
我扭頭掃了一眼滿屋子的混子,壓低聲音對鳶尾道“趕緊走,不走難道留著給張闖收屍啊……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
鳶尾點了點頭,又對著北鬥玫瑰使了個眼色。
我們來到外麵的客廳,看到刀疤臉吉哥還在來回踱步,焦急地打著電話。
等他一個電話打完,我走過去準備道彆。
我隻是說,現在張闖出事兒了,我還有急事需要處理一下,我聯係了張曉生,也就是他口中的先生,先生也會馬上來到江州。
吉哥沒有多說什麼,現在自己的大哥都死了,吉哥也沒有心思假裝挽留我們。
我們離開了張闖的場子,很快往山路下麵開。
路上,鳶尾說了一句“阿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被人掌控了一樣?”
我愣了一下,皺眉問“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鳶尾算是我認識的蝴蝶夢的幾個人當中,最有思考能力,也是最顯得有智商的一個。
北鬥和玫瑰都好奇地望著鳶尾。
鳶尾道“我總感覺……我們從江州趕過來,到現在張闖死……這短短一天發生的事兒,我們都比彆人慢了一步……不……應該說是,對方好像總能料到會發生什麼,在我們進行下一步之前,他們都會搶先一步……”
鳶尾這麼一說,我也有這個感覺。
從昨晚接到雷胖子的電話開始,我就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火藥的失蹤,看似是偶然發生的,但絕對是提前就有人設計好了。
而且這個局,絕對是籌謀已久了的。
現在最接近真相的兩個人……https:/
或者說,完全知道真相的兩個人,雷胖子,張闖,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