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十七歲, 太宰君。”森鷗外將一紙升職任務書遞給麵前比自己還要高了的繃帶少年, 唇角是永遠未曾變過的溫雅笑容, “從今天起,你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五大乾部之一——也是史上最年輕的乾部了。”
太宰治接過那個輕薄的信封,唇角彎彎:“既然我已經是乾部了,那麼也可以擁有直屬手下了吧?”
森鷗外意外於太宰治這份迫不及待的欣喜,訝異的“哦?”了一聲, 而後恢複了往日那副從容的模樣:“當然。隻要你想,就算是中也君也……”
“不, 當然不是中也那個小矮子。”太宰治的眉眼之間全是少年人的狡黠與對首領的戲謔笑意, “畢竟中也本來就是我的狗, 根本不需要這個會引來反效果的職位。”
“我以為你很喜歡捉弄中也君。”
“小矮子炸毛生氣的樣子確實很有趣。”太宰治明白了森先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便將信封塞進了褲兜,仿佛這紙任命書根本沒什麼重要性一樣, “那麼, 我先去找我的新屬下啦。”
“嗬……”森鷗外低笑一聲, “能被太宰君你如此期待著的新人, 我也期待起來了。”
“嘛,能不能拐到手還是個問題呢。”
“是嗎,那就加油吧。”
森鷗外目送著少年踏進電梯離去,並未看到逐漸閉合的電梯中, 太宰少年那意外愣怔了一下的表情。
而他轉身望向自己的座位時,也楞了一下:“哦呀……真是少見。”
“好久不見啦,森先生。”明目張膽坐在港口黑手黨唯一首領森鷗外座位上的, 正是整個港黑唯一可以坐在森鷗外的膝蓋上去解他襯衣扣子的藍發少年。
從最初的相遇至今,少年的身高像是竹子一樣拔高,身材纖細修長,骨架完美肌理誘人,那張堪稱被世界所愛著的盛世美顏之上,藍色的眸子像是波光粼粼的陽光下的海麵,泛著美麗到讓人窒息的奪目漣漪。
那是隻要展露些許魅力,就會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的絕景。
而今,這份景色就在自己一人的麵前,肆無忌憚的散發著勾引的意味。
森鷗外輕笑一聲:“歡迎回來,悠醬。你是要幫我處理首領的事務嗎?”
“誒?”少年噘嘴,“為什麼要把人家說得像是要篡位一樣!人家對森先生的愛意天地可表日月可鑒!您說要暖床我這就脫衣服躺好的那種!”
“以幼女的姿態嗎?”
齊木悠真的表情驟然深沉。
“森先生,你還是處男吧?沒對小蘿莉做過什麼猥瑣大叔才會……”
錚——
一把寒光閃爍的手術刀穩穩的紮在了人去椅空的椅子背上,入木三分。
“森先生好過分——”
像是一隻輕巧的貓用軟軟的肉墊糊上腰線,森鷗外立即被一隻大號的貓貓從身後抱住了。
撒嬌的聲線在耳邊隨著呼吸的熱度散開。
剛剛還覺得太宰治比自己高了的森鷗外登時臉色一沉。
這家夥……好像比太宰還高了點兒?
“抱夠了?鬆手。”
“……嚶。”
話雖委屈,悠真還是乖乖地鬆開了森鷗外,滿足的笑著,像隻占儘了便宜的小狐狸。
森鷗外總是對這樣的齊木悠真氣不起來。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拔出自己的手術刀,這才坐了下去。
悠真立即輕車熟路分外殷勤的給森鷗外沏了杯茶。
森鷗外雙手托著下巴,麵色淡然的望著少年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碌的身影,眉眼間的笑意逐漸溫和了下來。
少年於他而言是特彆的。
越是看透了人類的黑暗之處,越能明白這是怎樣的人間珍寶。
純粹,無畏。
不會觸碰他人的利益來滿足自己,尤其是“特殊之人”。
森鷗外明白自己的特殊性。
同時也明白自己應該是怎樣的“特殊性”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包括看得到的情報和看不到的感情。
所以,他身為一個年長者,必須把控住應有的“度”。
森鷗外不是毛頭小子,也不是可以為了私人利益而冒險的人。
他是這個組織的首領,是責任的化身。
自覺有了一份值得信賴的感情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存在於此,是他對自己最大的放縱。
森鷗外對著溫度略燙的紅茶輕輕吹了口氣。
然後對一臉期待仿佛薩摩耶一樣乖巧的少年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不錯。”
少年立即眉開眼笑,仿佛星光燦爛,百花齊放,無比耀眼。
森鷗外斂下眸子,避開了這過分刺眼的美好。
“我記得你之前是去異世界當偶像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那些海報CD寫真集……全都被森鷗外鎖進了首領室的保險櫃裡。
他不會特意去看去聽,但是愛麗絲可以翻出來播放。
所以有段時間,森鷗外的辦公室裡,任誰進來都會聽到悠真的專輯音樂——被愛麗絲小姐外放的那種環繞立體聲。
知曉真相的太宰治森鷗外和尾崎紅葉:……嗬。
“那邊的事情已經忙完了。”畢竟妹妹已經順利出生了,自己也會賺到足夠養妹妹然後讓妹妹贍養父母的錢,“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會留在這邊,繼續回雄英報道。”
“大學要去東大嗎?”
“嗯,計劃是去東大的文學係。”
“文學係?之後成為家嗎?”
“不知道,總之文學係應該比較輕鬆一點兒?我對記東西和分析人物感情還是挺有自信的。”
“哦?那你知道我此時是怎樣的感情嗎?”